“欧阳火,长安城中的消息是不是你散发出去的?”宋凝予走近前去,一把扯起欧阳火的衣襟,动作大大咧咧毫不忌讳,大概是因为宋凝予这一点,所以才使得欧阳火将她纳入了心里,可是,那又如何一切该对的总会对,该错的,自然也对不了!
欧阳火翘着二郎腿,坐在位置上支着下巴打量着咬牙切齿的宋凝予,无奈的轻叹,到底是只百折不死的蟑螂,被岁月如此折腾都能有如此年轻的心态。
不像他,已经被太过于沉重的回忆将一颗心压得苍老难行了。
“什么消息?”欧阳火那无辜的神色,宋凝予还真摸不准,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错,只得咬牙切齿的甩开欧阳火的衣襟喃喃道:“我是你妹!这消息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除了欧阳火,还有谁会专这样的消息?宫子临是恨不得将整个天下都捧到她的手里,恨不得她只有宫子临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发出这样的消息出来。
欧阳火摩擦着下巴点了点头:“哦,既然如此,那你就当是孤传出去的吧。”
宋凝予抚额,无力的坐在贵妃榻上,捂着嘴狠狠的皱着眉,她一连好几个深呼吸才将心里那一股疼痛压下去,缓缓的拿开手,却只手上的血乌黑如墨,她装作不经意的朝墨狐衣上擦了擦,捂着嘴咳了咳。
华贵的大殿中格外的安静,风声在殿外呼号四起,宋凝予垂眸,坐在欧阳火的身旁静静的听着,曲指有一下没一下缓缓的敲着贵妃榻,发出轻轻的轻叩声,在空荡的大殿之中格外的响亮,眸光从牌位上划过,却见那大的牌位旁还有一个小的。
回想起皇贵妃对于那个孩子满脸期待的模样,心中微微一沉。
这边还算冷寂,那边无华满手是血,竟然抱着大皇子冰冷的尸体就这么走了出来,那门两旁的守卫手中的长剑一拦,挡下了她的去路。无华浑身散发着冷寂的萧条之色,整个人仿佛从要走进鬼门关中一般颓然。
双河站在长廊中清了清嗓子朝守在门口的两人使了个眼色:“君王有令,大皇子交于丞相大人照拂着,你们都退下。”
丞相无华抱着小小的大皇子,有些吃力,她咬紧牙关,整个人被冻得如同怀里这具尸体一般冰冷,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宫外的方向挪,双河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一连派了好几个人想去接下那好几次险些摔落在地的大皇子。
无华那冰冷的眸子一瞪,顿时又收了手。
好不容易在风雪之中挪到了宫门之外,有了双河这张通行证就明显好用得多了,她抬头便见宫门之外一量称不上华贵,却点着一盏亮灯极其温暖的马车停在她的跟前,谢斯那张俏面小生的脸从马车里露了出来,挂着太阳花一般的笑意望着她。
“丞相大人,在下恭候多时。”丞相无华抱着怀里的人怔了怔,最终坐上了相府那辆显得有些破旧的马车,马车还露着风,车上的油纸布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大雪纷纷之 还能看见丞相冻得通红肿起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