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整齐,茶具完好的摆在茶盘里,檀木的桌椅做得很精实,冰冷的屋子里毫无生人的气息,素白色的纱帐上纹着红梅的图案,纱帐帘随着雪风吹起,那躺在床上的一抹身影若隐若现,仿佛还能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百里焚歌狠狠的拧起眉头,屋子里面的书卷与宣纸因为风的缘故而纷纷吹乱,空气中泛着淡淡的梅花香味,倔缓缓的举步,艰难的朝着屋子里的床位上走近。
“百里焚歌,你就这么迫不急待想见我?”一道清婉的声音从床里传了出来,透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就着若隐若现的白色帘子,那帘子后面站着的女了蒙蒙胧胧间高梳婵鬓,巧呈窈窕之姿,语态温婉柔和,与夜里所见过的人竟然有几分重合了。
“她在哪里?”百里焚歌在屋子里面快速的扫了一圈,地面上落满了一地的纸,其中还有字迹稍干的,顺眼望过去,只见那白纸宣纸的余尾中有一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这是?”这看起来,似乎更像是离别的句子。
“我喜欢过一个人。”空灵的声音从床帐后幽幽响起,对面的女子始终没有拂开那层纱帐,只是静静的站在纱帐之后,窈窕之姿迷蒙不清,添了几分神秘的美。
“既然如此,那你就该去将他寻回来啊,你缠着我做什么?”百里焚歌无力翻了个白眼,捡起了一张就近的宣纸,眉色微微挑了挑。此情待可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嗯,你生得有些像他。”这答案气得百里焚歌陷些一血喷死她!生得像就该成亲吗?莫名的,自己被当成了一个替代品,百里焚歌心里有些不大痛快,瞪了眼庄生蝶,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该对女人下手!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他画像给我,我去给你找,就算是本人我也给你找回来如何?”总觉得那帘纱后的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百里焚歌摆着一副好言相商的态度瞧着那之后的女子,一脸的诚意,偏偏有女子看不上他这点诚意。
“他已经死了,而我们,今天晚上要成亲,百里焚歌,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只能选择娶我,嗯,而且还是只能娶我一人。”庄生蝶不紧不慢的在身后又加了一句,百里焚歌冷冷的哼了哼,别过脸去,晃了晃手里的纸。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想不到丑女你竟然还有此等心思,实在是令在下佩服啊,佩服。”
庄生蝶嗫嚅着唇角,垂眸微微叹息:“你走吧,晚上大婚之前,我们先不要见面,不过,你也别想着逃出去,我在你的身上下了盅,一旦你离开了这个地方,你体内的盅就会令人生不如死,百里少主,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
百里少主?百里焚歌站在门口诧异的回眸看了眼床上的人,眸色微拧起:“你究竟是什么人?”这里除了冥天倪,没有人再知道他的身份!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你的妻子呀。”
百里焚歌只觉得后背一阵恶寒,一拂衣袖大步走了出去,在百里焚歌拂袖离开之后那名小丫头才战战兢兢的小跑着跟上了百里焚歌的步子,狐疑的回眸看了眼主屋的方向,一眼入目,有女子惊为天人。
那从帘纱后面走出来的女子,清芙雅秀,冰肌玉骨宛如夜色萝径上的清露,绣帘轻卷,骄阳似火,即将融化的雪滴滴嗒嗒的滴落,梅花影动,残装信纸笔烛墨香铺得满满一地,她缓缓蹲下身子,莹白的手缓缓拾起那封信微微颤抖。
在那封信纸之始写着和离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