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予神色微怔,狐疑的看着纯素,喃喃道:“师父,你不会是把鸿蒙的藏宝图给翻出来了吧?”
夜色迷蒙里沿着冷宫湿冷的长宫行道缓缓而行,白衣女子手中提着银饰的银杆,在那银杆上吊着一条细长的链子,链子下方是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在夜色下泛着柔和的亮光,宫墙瓦片之下随着越下越大的雨声发出滴答的声响,打湿了常年寒冷森然的冷宫。
一个宫人揉着眼睛拉开窗子,抬便见四名女子提着一个夜明珠,轮椅的声音在夜里无限的拉长放大,那宫人砰的一声又将窗子紧紧闭着,这冷宫里面莫不是闹了鬼了?
白衣黑发,夜光迷离,说的不正是鬼的模样么。
随着纯素一路朝着冷宫蜿蜒而行,在渐渐下大的秋雨之中缓缓停在了一处上了锁稍显破旧的宫殿门口中,长阶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发黄的小花在秋雨之中摇曳,门角处还挂着几张在风中摇晃略显得破旧的蜘蛛网。
那门把手看起来相比于四周的手环却意外的有些新,一名白衣女子扯下发间的一个银色的簪子,牡丹花印纹的簪子在她的手中渐渐的变得婉转柔软,随着她插簪子入锁的动作,那把锁咯的一声就这样被打开来。
门被缓缓的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屋内一颗梧桐树上枯黄残败的叶子随风而落,秋季里泛黄的叶子铺得满院子都是,白色的绸缎一路朝着殿内铺开,四名女子抬着椅子一路轻踏白色绸缎,跃过那铺满残枝败叶的院落,放下轮椅,恭敬的退到了两旁。
纯素朝宋凝予抬了抬手,勾唇笑道:“这么点距离,可别让为师出手你才能过来啊。”
夜色习习,宋凝予勾了勾唇角,脚下翩若惊鸿,转瞬出现在纯素的身旁。
“这里曾经是雪皇陛下住过的地方,当年雪皇陛下为了逃开皇岛的暗卫,逃到了这里,后来便消失不见了。”纯素取出纯白的帕子捂着鼻子,精致的眉眼浓浓的皱起,四面皆是浓浓的灰沫,随着四颗夜明珠将屋内点亮。
一桌一椅一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在那床上还放着被子,就着夜明珠还能隐隐约约里看见是玉兰花的样式,纳兰雪喜欢玉兰花,在太傅府中也种着大量的玉兰花,因为纳兰雪喜欢,所以宋凝予也格外的喜欢玉兰花!
“师父,皇岛为什么不允许娘亲出来?连已经嫁作人妇都要将她抓回皇岛?雪皇陛下既然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又为什么还要被抓回去?她是雪皇啊……”
纯素的轮椅退到门口,以帕子挡着鼻子,鼻音浓浓道:“雪皇又如何?皇岛千年权势之下,皇族对于血统的要求日益严格,而皇岛之中的皇族也越来越少,若非王尊……也轮不到雪皇一脉来称皇。”
皇岛的事情,宋凝予不了解,对于种种都不过是自我的猜测,而且也都不过是只识其一却不知其二。
“师父,你终究和阿临说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的生辰什么都不要,我只问你这一件事你告诉我。”宋凝予缓缓走到纯素的轮椅旁,蹲在纯素的身旁,抬起一双乌墨如墨清冷如云的眸子看着他。
纯素咬了咬牙无奈的指着宋凝予的头叹道:“他都已经下了休书了,你竟还如此放不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