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河站在门口悄悄抹泪,让君后娘娘去跟太后挤一挤?只怕太后被她气死的成分居多些!
欧阳火抚额招了招手:“宋凝予,孤这个君王在你看眼里是不是连你身边的七月都不如?”
香炉中余烟散散,宋凝予眸光微挑,唇角轻轻勾起:“知道就好,双河,还不去给你家主子打个地铺?或者去太后那里给本宫挪一些位置出来?本宫可是很有兴趣与太后探讨一番人生的。”
让堂堂一个君王去打地铺,也只有宋凝予能狠下心来,可是爱情偏偏就是这样,你越是把人家当回事,人家就越不把你当回事,偏偏你还心甘情愿的丢弃尊严硬着一张脸皮往上凑!
外面匆匆跑来个太监,神色慌张的站在门口又不敢进去,双河垂眸退了出去听完,神色微闪朝欧阳火垂首担忧道:“君王,紫微宫走水了,紫微宫的人已经抓到了纵火之人。”
欧阳火靠在窗旁,微敛的剑眉下一双凌厉的眸子闪过一丝肃杀:“什么人,在皇宫竟敢如此放肆!”
“据紫微宫来的宫人说,是……是战妃娘娘。”双河打量着欧阳火的神色,语气轻轻小心翼翼。战家那可是上千年世代忠于鸿蒙的老臣了,偏偏折在了这一代君王的手里,不知道先帝若是知道了,会不会从坟里气得爬起来!
“爱妃好好歇息,孤去去就回!”欧阳火连披风都还不曾扯下来,转身大步出了琉璃寝殿,宋凝予坐在床头眸光微眯,战妃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火烧紫微宫。
七月狐疑的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喃喃道:“战妃那样的人,不像是会火烧紫微宫的啊。会不会是栽赃啊?小姐你不去看一看吗?”
宋凝予那边早已经没有了声音,七月左思右想不得其果,转身却见宋凝予已经睡着了,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天色缓缓透亮,一夜之间改变了许多的东西。
紫微宫被烧毁,皇贵妃在大火中失去了腹中之子,战妃打入天牢三日后问斩,一个无权无势失去了战家的女子,入牢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琉璃宫中的龙床上,睡梦中的宋凝予依稀间看见宫子临满目血泪坐在轮椅上看着她,勾起唇角轻轻的笑,妖孽倾城的脸上满脸的血,渐渐的越行越远。
她惊醒猛的睁开眼,却见七月坐在床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小姐,正午了,你说好一会的梦话了,梦见什么了吗?”取过帕子替宋凝予擦着额上的汗,七月那双灵动的眼睛上还挂着一层深深的黑眼圈,大概是陪了宋凝予一晚上没睡。
“没什么。”垂眸,抚着心口,心里那股不安如同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不安在逐渐的扩大再扩大。
阳光透过窗棂折了进来,窗外的板栗枝在秋风中摇晃,泛黄的叶子在阳光中仿佛镀了一层金,随风飘飘然,似蝶漫天而起,在板栗树下堆积了一层不少的落叶,层层叠叠累成了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