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白马寺须三份钥匙合于一处,一份在君王那里,一份在丞相府,那么还有一份,是不是在你这里?”宋凝予步步逼近神色微凛的战妃身旁,战妃眸光微凉。
“娘娘,您的茶。”太监从外面疾步而入,挡下了宋凝予逼近战妃的脚步,低着头一派顺和。宋凝予端过那盏花,打开盖子闻了闻,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气。
“好香的茶,赏给你了。”放还盘子里,宋凝予转身朝外走出去,茶里加了些东西,见宋凝予要走,战妃心里闪过一丝慌乱,急急跟着上前两步低声道:“是我太小心眼了,可是战家如今唯我一脉,我不得不慎而行之。”
宋凝予脚步顿在门口,抬头迎上了从战策宫大门而入的人,两旁十二名宫女提着灯笼将战刺宫的院落照得透亮,欧阳火一袭紫金张扬的龙袍在灯光之下晃得人有些眼花,那张眉眼炽热的笑,像足了一个在夜间游走的太阳神!
在他的手上还搭着一件紫金的披风,战妃宫里的几个人纷纷下跪,欧阳火目光落在宋凝予的身上,几步上前将手里的披风搭在她的身上,替她细细的系好带子,牵着她的手微皱眉道:“怎么手这样凉?秋夜寒凉,也不多穿点。”
宋凝予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战妃,眸光微闪,不动声色的抽回冰冷的手淡道:“你怎么来了?”这人不是在御书房吗?一旦忙起来,似乎从来不会分什么白天黑夜,如今似乎已经寅时了,卯时三刻天亮,月色偏移,这会天色不早了,怎么却有空在这里?
“秋冷霜重,孤自然是来接爱妃回宫的,爱妃,请吧。”欧阳火余光扫过跪在客厅里的战妃,那凌厉的眸子如同一把刀,从战妃的身上扫过,不带一丝情绪,却比冰冷的蛇更令人惊惧。
宋凝予回头朝战妃清冷一笑:“本宫出来逛的时候迷了路,多谢战妃今日收留,他日本宫必当重谢,告辞。”
“爱妃明日要不要去看看母后?”欧阳火想温暖宋凝予冰冷的双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其实也很冷,最终还是收回了动作。
战妃跪在客厅里,望着那并肩而去的两个人,缓缓的笑了。
若是那人心里有你,不论他是什么样的身份与地位,仍旧会愿意为你做不及身份却让人觉得温暖的事情。
“阿明,你说她会不会被打动?”任何一个感性的女子,都会被鸿蒙皇帝这样的温柔所打动,独此一人的宠爱,有谁不想要?一个帝王,却心甘情愿去为一个女子暖手,心甘情愿深更半夜跑来寻她,只为给她一件披风,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么还有什么是能被爱所诠释的?
“这样的事情,绝不允许发生。你别忘记了,还有东宫与西宫。”东宫以太后为首,西宫以紫微宫的皇贵妃为首,战妃一直温温脉脉,既不争宠,也不高调,对于皇贵妃亦是处处忍让,恪尽了一个贤妃之德。
“她与太后在琉璃宫中独谈那一次,我就觉得很是蹊跷。若是她是个不识医术的人,那么那日太后是不是就该死在她的手里了?这样的罪名,她可担不起。”除了处心积虑想当皇后的皇贵妃之外,还有谁会下那样的手?
如果那天的事情真的做成了,那么宋凝予在鸿蒙的日子也就到此结束了,谋杀长辈,在鸿蒙来说是大罪,特别是血统非比寻常的皇族那就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