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那个叫宋凝予的人便久居心里,在这缘起缘灭,缘灭缘起之中不断的错过。
“你下去吧,孤做不到的事情,或许你也可以做到。”敛眸,缓缓的闭了眼睛。
七月关上八楼楼梯间的门,微微叹息,宋凝予可以原谅她,但是,却未必理解她,这个时候,她还不能去寻她。
鸿蒙国长安城的山脉之中,一处竹林院落里,宋凝予懒懒的趴在桌前支着下巴,清凉的目光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
长廊曲折之中假山里小泉流水,一亩方塘里荷花轻笼,灯光之下轻笼非非烟雨,雨点织如麻落在小荷塘中画起点点圈圈。
纯素一袭白衣从长廊之中踏着迷蒙的细雨而来,灯光之下仿若归人,身后的两名女子素衣白纱,绣纱轻遮芙蓉面,余飞宝鸭秀眉敛,轻风拂纱,多了几分飘渺。
纯素走近窗边,伸手在那张精美别致的脸上捏了捏,笑道:“看什么?这样入神?”
“只是在想,你这无良师父还想分派什么任务给徒儿我。”宋凝予懒懒的拍开伸过来的手。纯素的手生得很好看,纤长细嫩,说得夸张些,有些像女人的手,每一次捏她脸的时候,都有一种近乎于兄长的温厚感。
“为师可从来没有给你分派过什么任务。”纯素将瓷白的盅盏放在宋凝予的面前,那盅盏之中泛着淡淡的浅红色,宋凝予闻着皱了皱眉。
“怎么又放了鹿血?”身后的两名白衣女子抬眸又快速的垂了下去,退身离开了小筑。
纯素手往袖子里掩了掩,扬眉道:“最新消息,鸿蒙国君几乎出动了所有的暗卫,朝棠国去了。”宋凝予喝汤的手微微停了停,眸中迸射出一缕残光。
“既然他敢派人去,那么自然有人去收拾。”这点事她还是放心的,那种长久积累下来的,对于身边人实力的一种信任。
纯素拿出一本书坐在宋凝予的身旁静静的看了起来,屋外细雨淅淅沥沥的停了,露出七八个星天外,屋檐上的雨滴朝着青石地面滴滴嗒嗒的滴着,翻书的声音在宋凝予的耳旁寂寂的响起。
于寂静之中寻一抹安然。
夺过纯素的书,扫了眼,眉心跳了跳不解道:“飘渺法宗?你不是已经过了六层了吗?还要学?”六层已经厉害得无法无天了,怎么还如此不知疲倦的学?
纯素放下手中的书,望着宋凝予半响,轻笑道:“若是不强些,有你这么个爱闯祸的徒弟,为师太弱可是会很苦恼的。”复又低下头开始研究。
宋凝予白皙的指绕着盅盏上的兰花画着圈圈,喃喃道:“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吗?”在她所见过的人里,似乎就只有纯素是最厉害的了,她如何没有想过,在黑街的第一次照面,其实不过是纯素早就谋划好了的。
山中的星子渐渐的明朗了起来,纯素一袭衣袂翩翩,站在了林间一处较高的竹尖尖上,竹随风动,人随竹影。宋凝予支着下巴,望着那五指一掐的纯素眯了眯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