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之中的气氛一瞬间陷入了清冷的沉浸,风雪在厅外呼号而起,低沉的如墨的乌云压在了宫府的琉璃玉瓦之上,冰雪缓缓的飘进了大厅里,带着一丝丝刺骨的寒意染满了整个大厅,宫子临眸子变得异常的冰冷。
不仅仅是宫子临的气息发生了变化,连同风也发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宋凝予缓缓的放下茶盏,低头理了理衣袍淡道:“大姨娘奉公子之命代公子前往与玉衡商议些事情,想不到女人多的地方不仅是非多,口舌也多,既然如此,那就把舌头都拔了,再扔出府去吧。”宋凝予淡淡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顿时冷冷的打了个激灵,齐齐望向宋凝予。
艳柔跪在地上背脊挺处笔直,直直的望着宋凝予柔柔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坚持道:“若真是如此,那大姨娘为何会与那玉稀抱在一起?难道这也是奉公子之命吗?公子,妾身们皆是为了公子着想啊,请公子明察。”
宋凝予目光落在艳柔那张柔婉的脸上,缓缓的弯下腰去,抬起了她的下巴缓缓的笑道:“艳柔,皇后娘娘已经殁了,你一个人再挣扎又有何用?”
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将衣着单薄的艳柔冻得浑身冰冷,艳柔眸色一僵,抬眸无奈道:“夫人在说什么?皇后娘娘派人将宫府之中的人尽数打入牢中,若非夫人与公子出面,大家只怕都难逃一死,皇后娘娘被伏法是天下人乐见的事情。”
艳柔的手拢在衣袖之中,紧紧的握着,面表一派平和,内心却泛起一片波涛汹涌。
“我相信你心里定然听得懂,我当初入黑街,若是不你暗中将消息传给了那个老女人,我也不至于差点被那个女人剥了脸皮,千寻的病反复的发作,也少不得你与皇后的功劳吧?我与宫子临前去救千寻时,你那通风报信的本事,当真是可见一斑呐,诸如此类,你还想听多少?”
宋凝予如数家珍一般将那一件件的蹊跷之事数了出来,那些事情里,有哪一件是艳柔没有插手的?艳柔看似无害,但是实则与皇后相交极深,她,才是皇后藏在这府中最深的一枚棋子!
外面的风雪狂肆的吹着,站在风雪之中的有不少的女子都倒了下去,一旁的管家急忙安排人将这倒下去的抬走,外头的风雪越来越大,房子的外面传来凄厉的呼号声,远远望不见尽头的人影瞬间缩短了不少。
宫子临坐于主位上沉不作声,显然是将一切都甩给了宋凝予。
宋凝予找艳柔自然是算清她自己的帐,旁人再怎么插手,都不好。
“我,我不明白夫人你在说什么,就算夫人想将艳柔一并赶走,夫人尽管说就是了,艳柔这些承受力还是有的,只是,请夫人不要侮辱了妾身的为人。在这府中,妾身向来不爱惹事生非……”
“是啊,艳柔一直恪守本份,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还请夫人明察啊。”
跪在艳柔身旁的两位侍妾一左一右的替艳柔说着好话,艳柔苍白脸两行清泪委屈的划过,目光波光流转间望着宫子临,此时若是宫子临愿意出面,那么一切都好说,只是宫子临淡淡的态度让她极是不安。
艳柔抬起帕子缓缓的抹着眼睛,眼睛通红的瞧着他,像极了无害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