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冲天,粮草烧起来的噼里啪啦声中还有人肉的焦香味。
楚王闻之欲呕。
“到底是谁放得火?”楚王边呕边大叫。
风红缨背着手走过来,闻言故意邀功。
“是我让人放的,殿下打算赏本将军什么好呢?”
楚王:“??”
迎着火风,风红缨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手一挥,红色披风猎猎作响。
指着前方惨烈的火光,风红缨咧开嘴,问候楚王。
“适才军中来了密报,蛮人背着我军偷偷开了一条输运粮草的秘线,这还了得?本将军觉都没睡就让小九带人去劫,殿下,你猜怎么这?”
楚王铁青的神色僵在脸上。
“怎么了?”
风红缨挡住楚王望向火光的视线,神情染上阴翳,嘴角却含着笑容。
“我风鹰在北疆待了数十年,和蛮人激战没有万回也有千回,他们那点小把戏焉能瞒得过我?”
说着风红缨仰天大笑,旁边的小九等风家军皆笑得见牙不见眼。
唯有楚王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表现出半分。
只听风红缨捧腹笑说:“那所谓的密报早就被有心人调了包,什么粮草,里头九成都是带毒的桐油水,他们想引我们过去偷粮草烧死我军,既如此,我何不快他们一步将火点了?”
“将军,您且悠着点,别笑崩了伤口!”
小九幽怨的抱怨。
风红缨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闻言连连点头。
“是是是,我还得养着身子明日过江乘胜追击呢!”
说完风红缨对着楚王随意地拱拱手,打着哈欠道:“殿下,末将忙碌了一晚上,得去补个回笼觉,您自便。”
楚王听得一怔,火光闪闪烁烁地映照在楚王的脸上。
行至帐篷,风红缨微顿住脚,余光瞥向站在岸边低声和侍卫说话的楚王。
小九朝楚王的方向恶气地呸了声。
“堂堂大燕王爷,掌监军之职,没想到背地里竟做勾结蛮人里通外敌的蠢事!”
小九知道楚王太后党和自家将军这一派护皇党暗地里打得不可开交,但从来没想过楚王私下会和北疆蛮奴设计用浇油的方式残杀风家军。
倘若将军今夜没有让他放这把火,那么被烧死的则是成千上万无辜的风家军!
楚王好狠的心啊,知晓严冬即将来临,军中粮草短缺,故意放假消息迷惑将军。
还好将军神机妙算,若是信了那探子的话去劫蛮奴的粮草,那就相当于是将军亲自将有毒的桐油运回了大营。
届时起火,这一切后果将由将军一人承当。
真真是一箭双雕。
帐篷前的风红缨收回河岸的目光,旋即冷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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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和其幕僚的动静源源不断传到风红缨耳里。
——“报!楚王殿下飞鸽传给北蛮首领阿修治的信在此!”
风红缨接过信,不看都知道上面写着她白天要渡江作战的计划。
楚王……
风红缨目光复杂地盯着手中的信。
一旁的副将们面面相觑,问风红缨:“将军,咱们这场战还打吗?”
“打!”
风红缨面露笑意:“当然要打,不过我要先给蛮奴吃点好东西。”
后世史书记载:
大燕圣宁二十年,定北将军风鹰兵分三路迎着凛冽寒风渡河杀进北蛮驻扎的鸠山。
鸠山险峻,易守难攻,纵是有定北将军在也迟迟攻克不下。
然而这一年冬,风家军只花了一天就逼得藏匿在鸠山中的数万北蛮兵缴械投降。
也是在这一年,监军楚王被定北将军打入军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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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不是先帝之子?!”
风红缨重回大燕领兵和北蛮在鸠山激战时,京城茶馆里一群人惊得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