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地上东倒西歪地横着一堆痛苦哀嚎的人贩子。
风红缨一一上前赏给他们一副银手镯。
几人被风红缨揍得鼻青脸肿,有几个反抗意识强,风红缨下手就重了点,愣是将几人上下两排的牙齿全打脱落了。
望着一个个龇着猩红无牙大嘴哀嚎的男人们被风红缨押着,街上的老百姓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们这是犯了什么罪呀?”
大家不认识风红缨,但认得人贩子手腕上戴着的银手镯。
不用猜都知道他们是犯人,至于犯了什么罪就不得而知了。
风红缨:“拐卖妇女儿童,开黑厂,袭警……”
风红缨一一罗列,光听第一条,围观的人就忍不了了。
这时人群中冲出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男人挥着一面印有寻子字眼的大旗,跑得有点快,鞋子都跑掉了。
踉跄地爬起来,男人发了疯地举着旗子抡打人贩子,边打边嚎叫。
“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你还我儿子,我打死你,你们偷什么不好?偏偏要拐我的孩子!”
男人用劲全力,将走在最前面的人贩子的头打破了,鲜血直流。
人贩子抱头惨叫,男人还想再来一棍,风红缨赶忙伸手拦住。
“大哥,再打下去要出人命。”
人贩子是可恶,但在法律面前,男人没权利泄愤杀人,一旦人贩子被打死,男人离坐牢也不远了。
男人‘哇’得一声崩溃大哭,就这样蹲在大马路上哭得泪流满面。
见越来越多的人涌来看热闹,男人的肌肉记忆促使男人站了起来。
从破旧的皮包里抽出一叠寻人启事,男人顾不上擦脸上的泪水,哽咽地对众人道:“大家看一眼,上面的孩子是我儿子……”
风红缨将几个人贩子的银手镯互相绑到一起,确定几人逃不掉后,风红缨朝男人伸手。
“给我一点,我来帮你发。”
男人感激涕零,忙从掉漆的皮包里拿出一捆传单给风红缨。
望着传单上印着的襁褓幼儿,风红缨蹙眉。
“这孩子丢的时候还没满一岁?”
男人呜咽点头。
“丢了快小二十年了……”
风红缨捧着传单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孩没有记忆,一般来说,这种找到的可能性极为的渺茫。
帮着分发完传单,风红缨拉住准备买车票前往下一个城市的男人。
“大哥,你要不别走了?”
用这种大海捞针的办法找小孩无异于白费功夫,风红缨不太赞成男人这么继续盲目的到处跑。
孩子当然要找,但需要换一个高效的法子。
男人不解地看着风红缨。
风红缨拿出随身携带的证件,沉声道:“你好,我是区刑侦大队打拐处的实习警察风红缨,大哥,您如果信得过我,您大可先别去下个城市。”
男人想了想,最终决定听风红缨的。
拖着沉甸甸的大旗,男人跟着风红缨来到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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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姓蒋,叫蒋三山,家住南边沿海,今年四十五岁,在寻子这条路上已经摸爬滚打了近二十年,整个人老的就像六十五岁。
蒋三山的妻子在儿子丢失那年得了产后抑郁症,几度轻生,后来自暴自弃染上了赌博。
劝诫多回都不见效,蒋三山没辙,只能和妻子离婚,然后独自踏上漫长的寻子之路。
说起丢失二十年的儿子,蒋三山哭成了泪人。
和南屏一样,蒋三山内心已经不指望有生之年能成功地找回儿子。
之所以继续找下去,是因为蒋三山明白自己这辈子除了找儿子,他再无其他的人生目标了。
望着男人在地图上留下的满满印记,风红缨莫名辛酸。
二十年……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二十年?
为了刚出生的儿子,二十五岁风华正茂的蒋三山放弃了人生理想,如今四十五岁,人已到中年,孩子没找到,家却破碎,一事无成。
来人世间走得这一遭太苦,太匆忙,还没好好的享受世间的繁华就老了。
“蒋大哥,您要不换一个照片找?”
风红缨提出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