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离婚,白玉抬起头,不甘心地道:“爸,我跟秀儿在一起五年了,您现在怎么可以还让我们离婚?”
这句方言风红缨听懂了,嘴角微勾,风红缨道:“确实不应该叫你们离婚。”
现场众人愣了下。
村长:“珍珠,你这话啥意思?”
风红缨好整以暇地说:“白玉和井秀儿当年借用的是何海德与王静婷的身份证结得婚,只要何王二人去婚姻登记处申诉,这两人的婚姻就不作数,不作数的婚姻根本就不需要离婚,分手就行。”
村长:“那还等什么?白玉,你还不赶紧说秀儿在哪,人家阿爸都找到这来了,你若是还瞒着那和拐卖就没区别了。”
白玉闻言一脸复杂,他清楚井一伟的性子有多固执,这时候他一旦将秀儿交出来,意味着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跟秀儿有交集。
见白玉迟疑不肯交出秀儿,井一伟冷哼道:“不用他张嘴我也知道秀儿在哪,那个假白玉何海德说了,你跟秀儿就在市里工厂打工。”
“哼,我本想着如果你亲口说了秀儿的下落,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让你和秀儿继续在一起,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
说着拔腿就往外冲。
目的很明确了,井一伟要去市里将秀儿带走。
白玉彻底慌了,他没想到何海德大嘴巴将秀儿的地址曝了出来。
“爸,你别走!”
白玉扯着嗓子大声叫嚷,漏风的牙齿说话有些不清晰:“爸,求求你了,你把秀儿牛给我吧……”
白玉哭得泪水滚滚,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屋外呼啸而过的寒风。
屋里众人哑口无声,谁也没有替白玉拦着井一伟。
再他们看来,白玉做作孽,活该!
倘若换成他们的女儿和白玉私奔在外五年无音讯,他们可能做得比井一伟还要绝。
秀儿由井一伟找去后,村长将话题拉回来。
“白玉,交代交代吧,你那些同伙呢?”
白玉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中,压根就听不进去村长的话,不仅不交代,还不停的在地上打滚,试图挣脱开绳子逃走。
风红缨像看小丑一样看着狼狈不堪的白玉,眉头紧皱。
何海德说白玉和井秀儿最近发了一笔横财,这笔钱不会是这两人拐卖小孩得来的吧?
谁家的孩子已经被这两人悄悄转手了?
将这事和村长一说,村长眉头皱得比风红缨还厉害,当即掐灭嘴里的黄烟。
“大牙,你挨家挨户去查查,看看有没有人家小孩走丢了。”
春鎏寨的很多青年人为了谋生存,会将孩子独自留在家中,亦或是交给年迈的父母辈看管,这些孩子在后来被社会笼统的称为留守儿童。
村长担心被白玉卖掉的是这些留守儿童,毕竟寨子曾经就发生过留守儿童被深山里的老虎咬死后迟迟没有人发现的惨事。
被唤‘大牙’的男人跑出去后,留在莫家院子看热闹的一些家长心里顿时诚惶诚恐。
唯恐人贩子还在寨子某处窝藏着,一想到这,家长们哪里还有心思在这看热闹,纷纷扭身往外跑。
比起热闹,他们更担心家里熟睡的孩子们。
一会的功夫,莫家院子就走了一大半家长,留下来的多是村长带来的青年打手。
望着一个个肌肉贲张的打手,缩在莫惊春后面不敢吱声的莫老爹担忧地吞起口水。
“莫叔……”
风红缨咬了咬唇:“白玉不说,不如由您来说?”
村长再次点燃老黄烟。
“对对对,老莫,你来说,你咋就跟白玉搅合到一块去了?你们俩啥情况?”
莫老爹慌地两脚发软。
“我我我……”
我了半天没下文。
莫惊春恨爹不成纲,一把将莫老爹推到墙上抵着:“阿爸,你说哇!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收留白玉在家里躲着?!”
莫老爹一对老眼四处乱飘,愣是不敢聚焦到莫惊春的脸上。
莫惊春咬着牙低吼:“说话!”
莫老爹厚厚的嘴唇嗫嚅了下,面对来自儿子的质问,莫老爹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然而瞅到儿子看他的那副痛心眼神,莫老爹心里难受死了。
坐在地上的白玉见状呵呵冷笑。
“莫老爹,你胆敢胡说八道半个字,你家那点破事我可兜不住,左右我的门牙掉了,待会瞎说了一些事你可别怪我。”
此话一出,莫老爹蠕动的嘴唇倏而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