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死活不肯走,两眼呆愣地瘫坐在雪地里上演祥林嫂。
“我好傻,真的,早知道他会被人拐走,我就不该带他出来逛庙会……”
风红缨烦躁地掏掏耳朵。
将伤心过度而自言自语的李桃花一个人留在这当然不合适,正愁怎么安顿李桃花时,一直安静如鸡的黑条汪汪起来。
风红缨赶忙松开手中的狗绳,咬住绳子的黑条如一道光急速飞奔进黑夜中。
风红缨:“黑条,你去哪?”
留在原地的赵富贵立马追了过去。
慢了半拍的李桃花在莫惊春的搀扶下抖着冻至发僵的双腿紧跟着站起来。
黑条所跑的方向是一间民宅,小家伙攀爬本领强,往后退了两步后,黑条伸出前蹄唰得一下踩上墙头。
风红缨止步在院外。
望着眼前熟悉的宅子,风红缨眼神迷茫起来。
黑条不会……搞错了吧?
不止风红缨惊讶,追过来的赵富贵下巴都掉了。
“啥情况?这不是莫惊春家吗?”
赵富贵一把将扶着李桃花的莫惊春拉到院门口,指着挂有‘莫’字的院门,杀气腾腾道:“好哇,贼人就在我眼前,我竟然没发现!莫惊春,你还不快把我弟交出来,不交我打死你!”
莫惊春比现场任何人都惊愕。
“珍珠,你什么意思?黑条干嘛进我家?”
赵富贵:“你还装傻?”
话音未落,走在最后的李桃花恍若发了疯地拿头顶莫惊春的肚子。
莫惊春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狗叫声。
“小畜生!”
一个男人的暴怒声紧随其后响起:“我打不死你!”
风红缨心下一咯噔,忙去推莫家的院门,然而门上有锁打不来。
“嗷呜……”是黑条挨打的声音。
风红缨心疼的脸色苍白,握拳准备用蛮力打开莫家院门时,一枚钥匙伸了过来。
莫惊春冷凝着脸,抖着双手将钥匙插进铜锁。
咔嚓一声响,门开了。
风红缨疾走进屋,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门后的看家棍使劲抡向倒抓着黑条尾巴的男人。
男人吃痛松开手,落地的黑条顾不上尾巴上的疼痛,张开嘴狠狠地将牙齿刺入男人的小腿肚。
一道凄惨的叫喊划破云霄。
“你们听,什么声音?”
等在村口汽车站的村长吓得睡意全无。
“好像是从老莫家那边传来的……”
村长:“不会是人贩子在杀人灭口吧?”
村长带着人在村口汽车站守了大半个小时,迟迟不见有人出村,这会子突然听到男人的惨叫人,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瞎想。
“说不准还真的是……”有人胆战心惊地附和。
村长拿起靠在站牌边的铁锹,道:“你们几个跟我去趟老莫家,其余的继续守在这,有什么情况点火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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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院子里,莫惊春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只因被狗咬住的人正是他老爹。
“阿爸!”
莫惊春的一声叫唤将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呜咽的男人拉回现实。
赵富贵举起手中的火把将莫家挂在墙壁上的油灯一一点燃,橙黄的火光顷刻照亮整个院子。
风红缨这才看清阴狠地冲黑条下手的人竟然是莫老爹。
“莫叔,怎么会是你?”
风红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下的情形。
黑条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之所以往莫家院子跳,当然是因为黑条在莫家追踪到了阿良的气味。
哭至喉咙沙哑的李桃花冲过来卧坐到莫老爹身上,歇斯底里地咆哮。
“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拐哪去了?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