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的年味很浓,村子里遍布欢声笑语。
风红缨握着老太太给的钱往寨子中央唯一的一家小卖铺走,出门前老太太交代了,要买点红纸回去。
老太太和丈夫风胜利分居后迷上了剪纸,一天不剪心里难受,趁着今天是小年夜,老太太打算下午多剪几副字画出来。
还没走到小卖铺,风红缨就看到一群人堵在小卖铺门口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跑近一看,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操着方言叽里咕噜地说着话,然而没有一个人听得懂。
风红缨艰难地挤进人群,见中年男人急得满头大汗,风红缨忙道:“大叔,你说慢点。”
男人听得懂普通话,无奈不会说,指手画脚半晌后,风红缨好像看懂了。
“找人?”
男人一个劲地点头。
风红缨:“找谁?叫啥?您说,我看看我认不认识。”
男人赶忙报出一个人名,风红缨仔细辨了好几回也没猜对男人到底要找的是谁。
“会写字吗?”风红缨问。
男人摇头。
男人又开始比划,连蒙带猜下,风红缨长哦了一声:“来找女儿的对吧?”
男人露出了来这的第一个笑容。
“对对对。”
一说找女儿,风红缨脑海中有根弦绷得很紧,脱口而出道:“您不会是秀儿姐的阿爸吧?”
话音刚落,风红缨都觉得自己未免太过神经。
怪只怪来得路上她脑子里一直想着秀儿姐的事,以至于听到中年男人说找女儿,她下意识地喊出了秀儿姐。
中年男人猛地抓住风红缨的手,操着蹩脚的普通话一字一句地说:“秀儿她在哪?”
一句话很短,风红缨勉强听懂了。
周围好事的村民忙问:“风家珍珠,他说了啥?”
风红缨抿了下嘴角,心里如惊涛翻滚。
男人如果是秀儿姐的爸爸,怎么会不知道秀儿姐的婆家在哪?难不成秀儿姐是被白玉拐来的?
没和好奇地村民多解释,风红缨忙带着男人往白玉的家里走,半道遇上气喘吁吁跑来的边庄宴。
指着男人,边庄宴大喘气:“他真的是秀儿姐的阿爸?”
风红缨瞥了眼浑身脏兮兮还散发着汗臭的中年男人,道:“目测是。”
边庄宴摸着下巴绕着男人前前后后看了一圈。
“不太像啊,秀儿姐那么好看,都说女儿和阿爸长得像……”
中年男人此刻心情彭拜,闻言对着风红缨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风红缨扶额,这次她是半个字都没听懂。
不成想边庄宴听懂了,不仅听懂了,还一脸狂喜地握着中年男人的手。
“老乡?!”
飙出来的话音和中年男人难懂的方言音如出一辙。
中年男人大喜,没想到在这边竟然遇见了老乡。
见两人兴奋到相拥,风红缨不解地冲边庄宴挑眉。
“什么老乡?你不是春鎏寨的人吗?”
哪怕三代还宗从第五庄宴变成边庄宴,户口依然安在春鎏寨。
边庄宴拍拍激动到哭的中年男人的肩膀,对一脸懵逼的风红缨解释。
“我曾祖父没入赘前和井叔同出一地。”
风红缨了然。
“那你帮我问问他,秀儿姐是不是被白玉拐来的?”
边庄宴也想知道这个答案,扭头和井一伟说了后,井一伟竟然摇头。
男人脸上闪过悔恨,抹泪说起女儿从前的事。
边庄宴站在一旁翻译。
“井叔说他妻子死的早,他就秀儿姐一个女儿,秀儿姐要什么井叔就给什么。”
“为了培养秀儿姐的跳舞爱好,井叔连老家的房子都给卖了,本以为秀儿姐以后会在大城市当个舞蹈老师,谁知道还没毕业的秀儿姐突然说想要嫁人,舞蹈也不跳了……”
风红缨瞠目:“秀儿姐想嫁的人是白玉哥?
边庄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