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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村口,周六等人忙关切上前。
“队长,你伤哪了?”
“伤得严不严重,要不去医院?”
牧三脱下手套卷起袖子,风红缨举着手电筒查看。
手按在牧三的手臂上摸了摸,风红缨将手电筒拿给王成,道:“牧队,你忍着点。”
摘下手套塞进牧三的嘴,不等牧三反应,风红缨双手抓着牧三的胳膊猛地往上一提。
“啊……”牧三痛呼,下一秒,手臂骨关节处开始发麻,紧接着酸痛感倏而消散。
活动了下手臂,牧三挑眉:“你会接骨?”
风红缨戴好手套,笑笑:“跟老中医学的。”
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小兵,那时候朝廷派往军营的军医数量少,像她这种没有特权的小兵伤了痛了只能自己咬牙挺过去。
后来有一次手臂严重脱臼,不得已她偷摸来到军医的帐篷,老军医当然无暇帮她医治,她就在旁偷学,经年之后,这种脱臼接骨的活她便熟了。
抹了把脸上的污浊,牧三冲风红缨感激一笑。
然而当他看到消防车边挤着一堆还没离开的村民,牧三嘴角的笑容僵了。
“你们怎么还不走?”
牧三大步走过来,拉起一个女人就往消防车里塞。
女人挣扎不休,尖着嗓子吼:“我不走,你别拽我,松手,听到没?叫你松手!再不松手我报警了啊!”
边说边野蛮地照着牧三的手就咬。
“你干什么!”
风红缨赶忙冲过来一把拉开女人。
“好好说话不成吗?不当人想当狗?”
女人个子不高,雨水已经涌到了女人的腰腹处,便是这样,女人依然梗着脖子不愿意离开。
“走什么走?”
女人不屑一顾:“隔两年海啸就要上岸,这又不是第一次,我才不走,我走了我屋里的宝贝怎么办?”
“对,我也不走!”不少人附和。
“近海的村子哪户人家没经历过海啸地震?你们这些小年轻太不经事,一点小风小浪就吵着要跑,跑哪去?我们一走,村里的文物谁守着?”
“就是,我们村的东西值钱的很,随随便便拿出一个就能在一线城市买栋大别墅——”
一群人比山里的麻雀还要吵,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夹杂着小孩的哭嚎声,现场乱如擂鼓筛锣。
风红缨耳畔接二连三响着系统的‘叮’声。
系统在不停的播报她这几月来的积分获得情况,然而当下她没心情询问系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脚下又是一阵颤动,这次比十分钟前的要剧烈,刚还叫嚣挖宝的村民们瞬间慌乱成团,一个个逃也似的往消防车里钻。
村口是片空旷地,风红缨和牧三等人站在雨水中没跑。
他们想跑也跑不掉,只因他们的车早已被那些一分钟前叫嚣着不愿离开的村民们霸占了。
牧三神色复杂得看着扒拉着消防车不松手的村民们,喉咙滚了下。
车上的村民惶恐地看着牧三,唯恐牧三一气之下将他们拉下来。
之前那个怒咬牧三手臂的女人哀嚎:“对不住,对不住,我不该咬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女人的道歉声很快被车上男人们的咒骂声淹没。
“开车哇!”
“车上没位子了,你还等啥?!”
“赶紧的,开车!”
“你不开我来来!”
车上司机‘啊’的一声叫,旋即暴吼:“超载了我怎么开!哎哎哎,别动我的方向盘……”
大雨滂沱,乌云密布,村口的路灯被海风吹倒,能见度非常的低。
风红缨脑门上的强光手电筒往车上照,见有人抢司机的方向盘,风红缨气得头疼,拔腿冲过去。
雨大势急,风红缨只能扯着嗓子冲这帮人呐喊。
“赶紧下来几个人,不然谁都甭想走!”
近海区道路泥泞一片,消防车在上面本就不好行驶,一旦超载翻身,遭难的是整个车。
车里的人压根听不进风红缨的劝诫,依旧在那和司机争方向盘。
风红缨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
不下来是吧,那就别怪她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