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三:“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
“牧三!”
屈正修呵斥一声,拧了拧眉心:“不管怎样,先疏散其他人。”
除了年轻女人,剩下十人非常配合,哪怕她们的财产和女人一样,至今还掩埋在淤泥中。
“成哥~”女人跺脚朝男朋友撒娇。
王成应该很爱女人,即便女朋友此刻胡闹。
冲救援的屈正修抱歉一笑,王成将女朋友拉到一侧劝说,说破了嘴皮子终于将女朋友说服。
“行行行,行李箱我不要了总行了吧?”
女人瞪眼大叫,气呼呼地甩开王成的手,也不接屈正修递过来的救生绳,独自就往山下跑。
“小风,你跟着她。”屈正修冷声吩咐。
风红缨颠了颠背上的小孩:“好。”
背上的小孩哭啼不休,非要妈妈抱,问题是她妈妈身材瘦小没力气。
踩在过腿深的雨水中,女人轻飘飘的连站稳都成问题,又怎么能抱住孩子?
不得已,风红缨只好接过孩子。
哄小孩之际,风红缨不忘看着负气走在前边的年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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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塘山险峻,上山容易下山难,通往山顶的路只有一条一米宽的石阶路。
石阶路设在悬崖峭壁下方,边上有一根手腕粗的铁链。
铁链下方则是万丈深涧,几乎每年都有人在此遇难。
纵是如此,还是有不少旅客趋之若鹜地攀爬西塘山,只为登上山顶去观看或拍摄生活在深林之中的一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据说那种鸟是矢志不渝的爱情象征,因为这个传说,前来西塘山旅游的多半是小年轻。
“大家抓紧绳子。”
走在最前边开路的屈正修大声提醒:“都看着点,别摔了。”
大雨还在下,雨滴将本就陡峭的石阶洗刷的光滑锃亮,稍不留神就会摔一个四仰八叉。
现在是夜里,崩塌的山石早已将附近的电路阻断,此刻能照明的物件只剩九人手中的手电筒。
风红缨一手扶着铁链,一手抱着孩子,手电筒插在帽子上,跟着大部队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才走了一两分钟,身后传来痛呼声。
小孩的妈妈摔倒了。
女人哇得一声叫,叫声惹得风红缨怀中的小孩跟着哭,风红缨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暴雨越下越下,雷电交加下,小孩吓得直往风红缨怀里钻。
大概是真的吓到了,小孩不哭了,趴在风红缨肩膀处竟然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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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停止哭泣后,营救小队之间顷刻安静不少。
入耳可闻的只剩轰隆的雷声,以及泼天大雨砸在青石板上的滴答声。
就在这时,山上传来一声刺耳的巨响。
风红缨心咯噔一下,应该是某处山体滑坡了。
“快走,快走。”屈正修迎着骤雨高声招呼。
九人小队加快脚步,一行人着急忙慌赶到山脚时,对面小溪口砰的一声响,从山上跑下来的泥石流直接将小溪口给撞碎了。
溪水边立着一栋公共厕所,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厕所的房顶被跑来的山洪直接掀掉。
速度比斩首用的刀还快。
“我的亲娘哎……”
牧三惊得捂嘴,他们要是再慢一拍下山,被‘斩首’冲出几百米远的就是他们了……
看到眼前这惊险的一幕,吓至两股战战的当属半个小时前吵着闹着要留在半山腰等雨停的年轻女人谭瓷。
此刻的谭瓷脸色惨白,一双手牢牢地抓着男友王成的手,紧闭着嘴,再也不敢提上山拿行李的事。
山洪倾泻而下的动静将风红缨背上的小孩惊醒,小孩嗷嗷大哭,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哭声一声比一声大,吵得风红缨头疼,没办法,只能将小孩交给后边的妈妈。
队伍继续前进,他们必须马上撤离,不光因为山洪的到来,还因为公共厕所被撞毁,导致里边脏污全流进了溪水中。
空气中除了闷热,还有难闻的气味。
“成哥,你快看我屁股后边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