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桶水的老师自个走路都打晃,又如何能扶一颗小苗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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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延荣充满怀疑的小眼神下,翌日一早,风红缨将小男孩抱到小毛背上。
摇着铜铃,两人一路往戈壁滩外围出发。
和风延吉商量后,风红缨进到学校新闻系就读。
新闻系算上风红缨,拢共三个学生,两女一男。
女生叫赞心,男生叫巴哈,都比风红缨大。
乍然看到小男孩,赞心大吃一惊,捂嘴惊恐道:“红缨同志,这是你的孩子?”
恢复高考后,学校里四处可见背着小孩上学的女人,风红缨带着小男孩进到学校一点都不稀奇。
赞心不敢置信的是风红缨那么小就生了孩子。
小男孩看上去至少有六岁,也就是说风红缨十三四岁就……
“想什么呢?”风红缨笑着向赞心介绍起小男孩。
“他叫尧里,是我弟弟。”
小尧里:“赞心姐姐好。”
谁能拒绝一个小甜心呢,即便赞心不相信风红缨和小尧里是姐弟俩。
这所学校虽然不出名,且穷,但有一点好,住得屋子极多,风红缨是特招进的学校,学校单独分了一个小院给风红缨。
白天风红缨去上课,小尧里则乖乖的呆在院子里陪小毛。
到了晚上,姐弟两秉烛学习。
小尧里自知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因而异常的努力,不到半年就学完了小学三年的内容。
戈壁滩缺水,但不缺雪。
和赞心告别后,风红缨顶着大风雪往小院跑,半道上,发现小尧里正举着伞艰难的行走在泥泞的路上。
“红缨姐,给你伞——”小尧里努力地举高伞。
风红缨弯下腰,将伞接过来,牵着小尧里往回走。
一进屋,两人顾不上休息,收拾东西火速离开学校。
今天,是探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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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尧里送进西域春监狱后,风红缨没进去,而是牵着小毛在四周闲逛。
探监的时间有限,还是让小尧里和阿莎单独相处吧。
估摸着时间快到了,风红缨这才骑着小毛慢吞吞往西域春赶。
“走走走,快走,这个月你已经探过了,还来?当这里是你家啊?”
看门的大爷气冲冲地吼,见门口那人硬要进去,大爷猛地抽出警棍。
风红缨快速从骆驼上跳下来:“大爷,谁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瞥了眼门口的人,风红缨惊了下,竟然是熟人。
将大爷往旁边拉,风红缨道:“他是我同学,大爷,看在我的面子上,您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可成?”
为了让阿莎喝上干净的水,风红缨每隔半个月就往监狱送一桶系统汪泉里边的甜水,想送水进去,当然得先贿赂看门的大爷。
黄沙弥漫的地方,喝上一口甜水那就是福气,一来二去,两人混熟了。
大爷气呼呼的将警棍插到腰间,冲摔倒在地的男人狠瞪了一眼。
“得,看你的面子我绕他一回,再有下次,我一定要跟派出所说,到时候取消他的探监资格。”
满脸笑容地送走大爷后,风红缨哈了口气,朝躺在雪地里的男人伸出手。
男人叫巴哈,三十多岁了,既是风红缨同学,又是学校的老师。
十年高考断层没来之前,巴哈就已经考上首都那边的大学,学成后巴哈回到家乡教学,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导致巴哈工作中断回家呆了半年。
半年后,学校还了巴哈清白,恢复巴哈的教师资格。
然而就在这时,巴哈做了一个令人出乎意料的举动。
巴哈放弃了教学任务,扭头奔向高考,重头开始做学生。
借着风红缨手上的劲,巴哈从雪地里站起来。
“谢了。”巴哈道。
风红缨指指身后的铜墙铁壁。
“没听说你有朋友关在这哎。”
在大爷灼灼的注视下,巴哈往外围走了几步,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