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玩意。”庄沙水怒指着男人,“你无缘无故打你女人试试看,我立马抓你去吃牢饭。”
男人吓得脸色发白,忙干笑:“沙水老兄,你这话严重了,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吓唬?”
风红缨抓起一把黄沙就往男人身上扔。
“热娜以前和我说过,说你经常打古丽婶子,还打她!庄老叔,这种没出息只会打老婆和女儿的男人早就该抓去坐牢子了。”
男人大叫狡辩:“我没打……”
围观的村民指指点点。
“打了,有一回我看到热娜那孩子半边脸肿老高,上面还有你的手印呢。”
“沙水老兄在,你甭想遮掩过去,打了就是打了,你忘了,前两年你喝醉酒把热娜头皮扯掉了一块?巴亮,你这人心真的太狠了,热娜好歹是你亲生的娃。”
“说起来,我有一回干活看到古丽手腕上有烟灰烫的伤疤……”
“我也看到了,古丽,你赶紧给沙水老兄看看,让他给你做主!”
男人发了疯地捡起地上的仙人掌片扔向人群。
“放你娘的狗屁,谁再造谣我弄死谁!”
村民们吓得立马做鸟兽散。
风家四兄弟排排站,将风红缨护在身后。
风红缨掀开妇人的胳膊,入目的除了旧年的黄烟杆子烫出的伤疤,还有很多新鲜的淤痕,有些淤块肿得老高,里边充斥着黑红的淤血。
“婶子……”风红缨惊愕。
这打的未免太狠了。
热娜有跟她说过她爹喜欢打她娘,但原身没当回事,热娜后来就没说了,没想到打的这么严重。
“走,给庄老叔看看,让他给您做主。”
说着,风红缨就风风火火的拉着妇人往庄沙水那走。
“不、不要……”古丽婶子面皮上一阵烧热,死活不动,还将袖子拉下来严严实实的遮住伤痕。
“好孩子,这事不能和沙水老兄说。”
风红缨楞住:“为啥?您怕他报复您?没事,有庄老叔在呢!”
古丽婶子结结巴巴:“不,不是,我……那什么红缨,家丑不可外扬,这事算了吧……”
“算了?”
风红缨顿足,瞥了眼被庄沙水按住的男人。
古丽婶子垂着脑袋,双手紧张的握紧,手背都勒出了白印。
“婶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风红缨突然问。
抽泣的妇人猛然抬眸。
看来是有所隐瞒。
风红缨声音瞬间淡了下来。
“婶子,热娜已经半年没消息了,你难道不想她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今天没有将人头骨带回来,您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热娜失踪的消息?”
妇人捂着脸哭,语无伦次道:“不是这样的,那个人头骨不是热娜,肯定不是她,我的女儿那么漂亮……”
风红缨:“我也想说那个惨兮兮的人头骨不是热娜,可热娜人呢!婶子,你告诉我,热娜到底是在哪失踪的?还有,她半年前为什么失踪?”
“婶子,你光哭没用,咱们得想办法找出热娜……”
风红缨自认她的耐心还算不错,然而当面临的女人遇事只会躲避,只会哭时,她再好的耐心也荡然无存。
因此她的质问声略大了些。
妇人似乎神经很脆弱,闻言抱着头蹲在那颤抖不停,愣是不张嘴说热娜失踪前都发生了什么。
庄沙水一个脑袋两个大。
将男人和温阔都绑了起来,让风家三兄弟看着。
然后来到妇人面前,手中端着纸笔。
风红缨将挂在小毛身上的昏暗油灯拿过来给庄沙水照明。
庄沙水沉着脸,笔顿在那。
“风家妞问得好,古丽,你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
妇人捂着耳朵,疯狂地摇头。
“你们别问我,我不能说,说了他会打我……”
“啊,不要打我,我能生的,我能生男娃,不是我不能生,我也不想儿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