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主位上的闻人老依旧一句话都没说。
闻人老每翻一页,风红缨喉咙就紧张的滚一下。
“有戏。”
老人慢悠悠地站起来,放大笑容:“得嘞,我的任务完成咯,我得去午睡了,你们俩接头吧。”
风红缨也觉得有戏,笑着送老人出办公室。
走廊下,老人好奇地问:“小风,虽然我对你写论文的事很赞成,但目前你要分清主次,你放眼看看,国家剧团鲜少让在校大学生进来参与项目,你最紧要的任务是完成''音配像’,其余的,暂时可以放一放。”
风红缨认真点头:“您说得我记住了。”
老人嗯了声,走了几步,老人又折返了回来,喊住还没进去的风红缨。
“不对呀,带你们培训的孙老师昨儿还跟我唠嗑呢,说这两天你们白日都在忙,你哪里的时间写那玩意?”
风红缨:“我是晚上躲被窝里写的。”
更准确一点,躲在时间胶囊里写的。
老人咂舌:“三天就写完了?”
风红缨挠挠头,要说三天也行。
老人:“……”
这世界疯魔了吗?
想当初他当老师带学生毕业论文,好家伙,一个学期都磨不出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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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人被学校返聘回去当教授,毕业季带学生论文时,老人往讲台上一站。
“写论文就要一鼓作气,千万不要明日复明日,这样吧,我给你们留充足的时间,两个星期好不好?两个星期后,我希望能在我的办公桌右上角看到你们交过来的初稿。”
三个毕业生齐呼太难了。
“教授,两个星期还不够我熟悉知网操作呢……”
“就是,怎么着也要两个月吧……”
老人抬了抬眼镜。
“就两个星期。”
老人没给商量的余地:“两个星期怎么不够你们写一份初稿出来?同样是学戏的,为什么你们的学姐她能在短短三天之内就写出了初稿?”
“谁呀?”
“三天?这还是人吗?”
老人没说是谁,但不妨碍学生们去问。
学生们以为学校压根就不存在这号人,是教授故意杜撰出来逼他们写论文的,然而一问,竟然还真的有这种论文精。
就是因为有风红缨这种论文精存在,毕业生们天天都会被导师揪着问:“人家能做到三天出一份初稿,我不要求你三天,一个月总行了吧?”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学校各大院系的学生每到毕业季最听不得的就是‘风红缨’三个字。
越到后来,不止这个学校了,其他高校也开始盛传风红缨当年疯魔写论文的事。
千万毕业生们,他们都厌恶风·论文精的存在,但他们又都想成为风红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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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红缨并没有在闻人老的办公室久呆。
送走师父,闻人老冲她摆摆手。
“小风,你先回团里训练吧,你在论文中提得这几出戏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哎,好!”
风红缨欣喜不已,看来这次真的有戏。
外头烈日炎炎,从闻人老的办公室往培训教室走的路上,风红缨热得头发丝都在冒热气。
推开阶梯教室的大门,预料中的空调风没有,充斥在鼻尖的唯有燥闷感以及浓浓的汗水气息。
风红缨从包里拿出废稿纸当扇子,问身边坐着的女人。
“蓓蓓姐,教室的空调坏了吗?”
女人叫席蓓蓓,比风红缨大一轮,是地方剧团推荐过来参与‘音配像’工程的代表,和风红缨住在一个宿舍。
席蓓蓓和丈夫是丁克一族,风红缨是大学生,也没有孩子,宿舍其他人都有孩子,一到夜里她们就喜欢聊自己的娃。
风红缨和席蓓蓓两个没娃的人就这样凑到了一块。
此刻席蓓蓓热得有气无力。
“坏了,都坏了快半个小时了,热成这样待会哪里还有心思看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