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姐……”
蓝姗姗将行李翻了个底朝天:“我、我带了祛暑药。”
风红缨说了声谢谢,背唐初夏来到台下通风口。
“哎哟,哎哟,这娃咋啦?”
戏台子下还没走的老人吓了一跳,抄起扇子给唐初夏扇风。
“热着啦?走走走,去我家,我家有电扇。”
“谢谢奶奶。”
“谢啥子谢,要喊人来背吗?”
“不用不用,我背得动她。”
喝了祛暑药的唐初夏悠悠醒来。
风红缨将吱呀呀转的老式电风扇摆动键按停,只对着唐初夏一个人吹。
“舒服点没?”
唐初夏惨白着脸,摇头:“红缨,我肚子疼。”
钱萍打来井水,拧干毛巾擦唐初夏火热的身子。
“你这是热伤了,来,换身干衣裳。”
穿好短袖短裤,唐初夏蜷缩成虾躺在凉席上环抱着自己。
“很疼吗?”风红缨低下头问。
唐初夏无言点头。
钱萍急得在屋里来回走:“这可怎么办?药吃了都不管用,算了算了,我还是去镇上喊医生过来看看吧……”
老人从外边探头拦住钱萍。
“去镇上远着嘞,回来天都黑咯,等大夫过来,这娃肚子疼恐怕都好了,还有,咱们这喊大夫上门可不便宜哟……”
钱萍焦心的嘴角起火泡。
开唱第一天就闹出了事,接下来的两个月怎么办?
“刮痧吧。”
风红缨将电风扇的风微微偏开,对钱萍道:“我家里人教我的,热天中暑可以试试刮痧,就刮这儿——”
指了指自己鼻梁上方。
钱萍只知道后背刮痧,在两只眼睛中间的位置刮痧她从未见过。
老人笑了:“行的行的,你这娃咋知道这法子?我们老一辈收庄稼累了,就揪自个那里,揪红了就舒坦了。”
风红缨咧嘴:“对,揪红就舒坦了。”
既然是散暑的土方子,钱萍觉得可以一试。
“待会可能会越来越疼。”
风红缨手一下又一下的揪,对歪在那没力气的唐初夏道:“咬咬牙,揪出痧来就好了。”
这法子是状元爹教给她的,军营经常有人中暑肚疼,脱衣裳刮痧太繁琐不现实,她写信到京城求助,状元爹便说了这个法子。
唐初夏舔了舔干巴巴的嘴角:“耗跷的苦我都抗过来了,刮痧——”
话还没说完,唐初夏就疼得脑瓜子嗡嗡叫。
刮了三五分钟,唐初夏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觉我山根那块皮都没了。”
风红缨收手,此刻唐初夏鼻梁上方落有一条小拇指长的红印,印记很深,深能见血。
“好好躺着休息休息。”风红缨嘱咐,“别对着风扇吹。”
出了门,风红缨头发丝都在冒热气。
钱萍打来井水,招呼演出人员:“大家都过来洗把脸吧,人都快热馊了。”
洗完脸,学生们无精打采地坐在青苔石上乘凉。
“钱主任,明天我们不会还要顶着烈日唱戏吧?”
“不是吧,这也太折磨人了。”
“唱一场就中暑两个,我们是公益演出!再这样下去,我们命都要搭进去。”
“早知道我也学大一那个学妹回家算了……”
“嘘,学妹没走……”
说话声静了静,挨着风红缨坐着的蓝姗姗略有些坐立不安,刚想低下头装鹌鹑,风红缨一个警告目光横扫过来。
蓝姗姗下意识的挺直胸膛。
叮——
恭喜宿主,贺喜宿主,春风化雨,良工心苦,恭喜宿主获得‘桃李满天下’教授盾牌两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