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难道她高估了友情?
“红缨……”
好半晌范莉莉才扬起小脸,沾了泪水的双手紧握住风红缨的手。
“其实我早就知道错了,我一直都很佩服你,当断则断,我……我好后悔啊,就因为我优柔寡断,因为我痴迷浪漫的爱情,所以我才没考上大学……”
风红缨反握住范莉莉纤细的手,坐下来说:“爱情有时候是滋润水,有时候比七步蛇还要毒,莉莉,你以后一定要睁大眼瞧准了才下开始第二段感情好不好?”
范莉莉哽咽连连,听到小姐妹这段发自肺腑的劝慰,范莉莉再也忍不住了,蹲下身抱着风红缨痛哭了一场。
两人窝在宿舍聊了一中午。
收拾完行李,范莉莉吸吸鼻子:“红缨,我要走了。”
再回来时,你肯定已经去上大学了,可能这辈子咱们俩都不会再有交集。
“你是该走。”
风红缨站起身,拉着范莉莉的手没放:“但不是回家躲着我们,莉莉,高考又不是只有一次,这次没考好,你难道就一直萎靡不振下去?”
范莉莉愣了下。
风红缨笑了笑。
“你和宝琴的复习进程是我手把手教的,说实话,你的底子比宝琴还要好,她能上大学,你肯定也行,只不过这次你没认真对待。”
范莉莉指腹来回摩挲,低着头在沉思什么。
在宿舍门外站至脚发麻的苏宝琴推门而入。
“哎呀,我觉得红缨说得很对,你复习的程度真的比我好,像我这种半桶水都能考上大学,你还愁什么,大不了再来一次就是了!下一次肯定能如愿以偿!”
风红缨点头,继续劝:“莉莉,再考一次吧,今年的高考在夏季,还有好几个月呢,一切都来得及。”
“对呀,我复习了两三个月就考上了,你二次复习,现在还有好几个月,肯定没问题的。”
范莉莉紧握住拳头,闻言泪珠沿着下巴滴答掉落。
抽噎了两声后,范莉莉抱着风红缨再次呜咽起来。
苏宝琴也红了眼,走上前抱着风红缨的胳膊擦泪。
风红缨张开双臂,将来到这个时代遇见的两个小姐妹用力揽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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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晚,两姐妹送范莉莉回家探亲。
“红缨,我听你的,我准备参加今年夏季的高考。”
坐上探亲回家的车时,范莉莉笑得很恬淡:“你教我的东西,我会一直牢记在心,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堕落下去,你等我一年,我会证明给你看。”
“好呀。”风红缨迎着风招手相送。
多年后,首都博物馆迎来了史上年纪最小的一位女馆长,说年纪不大,其实也不小了,只是相对于前几任馆长而言,女馆长年纪相对算小的。
女馆长是恢复高考第二年的复读生,因突出的历史成绩被北大历史系降格录取。
女馆长性子温婉,说话轻轻柔柔,回应记者有关她最想对观众介绍的历史展品时,女馆长眼中似乎荡出了泪花。
女馆长笑吟吟地领着记者往某处展台走。
“是这副展柜。”
展柜里陈放着一张玉石棺,棺材里的东西悉数拿出来放在玉石棺边展览,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右边石壁上挂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画纸。
画上的人身着朴素,满脸笑容,尤其是正中的姑娘,绑在胸前的两条麻花辫乌黑油亮,衬着女孩健康又漂亮。
记者递话筒:“画上面有您的名字诶,这幅画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当然有。”女馆长面向镜头,泛着浅细皱纹的眼角盈满泪光。
“是什么呢?”
“是我的青春回忆,也是我人生向导的引路人。”
女馆长说了一句可能没人听得懂的话,然后擦擦眼泪。
“抱歉。”
女馆长平复了下心情,继续往下说:“大燕朝在历史上如昙花一现,然而在咱们史学上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这幅画就是当年抢救大燕朝玉石棺时留下来的现场图,站在中间的女孩……”
记者凑近听,只见女馆长微微笑:“她是发现玉石棺的第一人,当年国家石油开发队帮着能在短时间内将衣冠冢里边的文物一一检录在册,多亏有她。”
说着,女馆长指着玻璃柜右边摆放的那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这柄剑也是她从河里捞出来的,后经学者分析,这把剑应该是大燕朝某位溺死在湍急河中的将军随身剑,其考古价值不可估量。”
镜头扫了眼长剑,又回到正中那副画。
记者:“这位女孩是叫苏宝琴?”
女馆长摇头。
记者糊涂了,上面就两个女孩名,剩下一个是女馆长,不叫苏宝琴,那发现玉石棺的女孩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