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夜里去河边守棺的人就不止风红缨和罗晓灵两个女孩子了。
天一黑,苏宝琴就会抱着书过来陪风红缨。
风红缨虽然是古人灵魂,但数学思维超级的强,在时间胶囊的帮助下,风红缨很快复习完了数学。
苏宝琴数学方面差点火候,刚好趁着风红缨得闲的时候请教一二。
这天夜里,苏宝琴学累了打起了瞌睡,风红缨讲题讲久了也有点累,交代罗晓灵注意放哨后,她就和苏宝琴背靠背挨着大树睡了起来。
睡得迷糊时,风红缨被一阵动静闹醒。
她从军打仗习惯了浅眠,这动静虽小,但还是吵醒了她。
一步步靠近棺材,待看清来人后,风红缨肺都气炸了。
“放回去。”
罗晓灵吓得一哆嗦,伸进玉石棺的手啪叽一下抽出来。
风红缨冷冷觑着面前做贼的女子,警告道:“你要是再敢冒偷盗之心,信不信我砍了你的手!”
罗晓灵捂着手吱哇哭得抽气不断。
从这天起,罗晓灵再也没来守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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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进到八月。
下工后天还没黑透,风红缨照旧去河边守棺,摇曳的火把下,苏宝琴拧着眉做题。
这时,桥上有人往这边来,人还挺多。
“你们当记者的胆子真不小?不怕沾染晦气?”是马支书调侃的声音。
胸前戴着相机的男人笑眯眯:“我们的同事连枪林弹雨的战场都敢进,区区一个棺材算不得什么。”
戴着金丝眼睛的男人跟着笑:“老同志,我们见得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了去了,一个古棺吓不到我们,何况是衣冠冢。”
马支书:“是是是。”
一行人很快来到河岸。
“马支书,您怎么来了?”苏宝琴合上书本惊讶。
“这是从首都过来采风的报社记者,他们合伙打算出本民间奇闻小说,听说咱们这有玉石馆,顺道过来看看。”
马支书笑着介绍彼此,问:“风红缨同志人呢?”
“她在水里呢,红缨,你快游上来。”苏宝琴激动地冲水里大喊。
第7章
夕阳暖橙的光撒在河水之上,波光粼粼。
风红缨就是这时候探出的水面,小姑娘长发湿淋淋地搭在后肩,纤细的身子纵身一跃勾起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马支书扯着嗓子吆喝:“小风同志,你上来——”
“这就来!”
风红缨扬声,在水里翻腾几下游到了岸边。
接过苏宝琴甩来的外套,风红缨快速穿上,喊了声支书,又冲岸上的男人点头问好。
得知两人是采风的记者后,风红缨掀开盖在石棺上的油纸,笑着道:“您二位瞧瞧。”
临近仲秋,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呢,另一边高空之上就已经出现了月亮轮廓。
日月光辉齐齐照在石棺上,在河底沉淀千年的黄玉棺材此时泛着无与伦比的光彩。
拿着昂贵相机的男人叫周一山,除了是首都《人民日报》的记者,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
周一山除了会写诗,最擅长的是将民间奇闻怪谈加以杜撰写成有趣的文章。
考虑到最近灵感缺乏,周一山立马拉着好友来外边实地考察采风,希冀能写出几篇让自己满意的文章。
围着黄玉棺从上到下来来回回拍了十几张后,周一山扶着相机的手有点抖,兴奋地语无伦次。
“我的天呐,这可不是一般的玉啊,玉身通亮剔透没有杂质,埋在河里千年竟然没长一片斑纹青苔,你们看,这棺面用得还是一块没有裁剪过的整玉,造棺工匠的手艺放在以前那可太了不起了——”
风红缨觉得有必要泼冷水。
“棺材底座碎了道口子……”
周一山:“……”
心口好痛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黄代新扶了扶眼镜,指着某处:“棺材有人打开过么?”
马支书去看风红缨。
风红缨耸耸肩,不打算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