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笑得多可人。
被子叠成豆腐块就算了,她出去和马支书说话前,小姑娘床边的桌子还一团糟呢,怎么一转眼——
茶杯、蛤蜊油、衣服,用了一半的肥皂等等,现在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齐整地码在桌上。
“周大娘?”风红缨又喊了一声。
周大娘笑着将搪瓷杯往风红缨怀里塞。
“那什么,小风同志,我盛了些热乎豆浆,趁热喝点。”
“豆浆?”风红缨眼睛一亮。
又是大燕朝没有的稀罕物!
几口就见了底,根据原身的记忆,周大娘应该往里边加了一块浅黄的古巴糖。
那玩意是进口货,贵的很。
将百般感谢的周大娘送出去后,风红缨换了身利索的衣裳。
周大娘告诉她,鉴于她伤了,村里决定给她放假,这两天不用为了工分去地里砍玉米杆掰玉米棒。
风红缨哪里坐得住,带上系统的‘勇者’盾牌后,她身上的蛇毒早就除干净了。
无奈周大娘和马支书两头劝,她只好揣着镰刀往宿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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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走,坐在田埂摇着草帽呼哧扇热风的女人们立马头挨着头说起小闲话。
“真会装,明明不开心还冲咱们笑,打量谁没一口大白牙呢!”
说话的年轻女人一脸不屑。
“哟,小罗同志,你这是有故事哇?快说快说,她咋啦?”
罗晓灵压低嗓门。
“三天前,我亲眼看到她躲在宿舍外边的竹林里哭,能哭啥?肯定是哭聂明朗同志呗,真不要脸!”
有人摇头不认同。
“昨天她眼睛眨都不眨就将蛇杀了,还不顾自身去救狗蛋的命,凭这两点,她就值这个。”
说着竖起大拇指。
罗晓灵:“军官的女儿会杀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要是从小耳濡目染,别说杀蛇,杀熊瞎子我都不眨眼!”
见周围的人捂着嘴偷笑不相信,罗晓灵撇嘴,转移话题道:“反正她个人作风有问题!”
八卦之火在人堆里永远不会灭,
“我觉得小风同志没问题呀,小聂同志不是对她有意思吗?两情相悦挺好。”
“呸,你瞎说。”
罗晓灵恶气反驳:“聂明朗同志从没说过他对风红缨有意思,有来往不过是知青间的互帮互助罢了。”
人堆里的哄笑声更大了。
聂明朗虽没表态,但她们的眼睛也没瞎,罗晓灵如此抹黑风红缨,她们其实也清楚缘由。
有人揶揄罗晓灵:“小罗同志,我觉得你和小聂同志就很搭。”
罗晓灵脸顿时红了。
有人看不惯罗晓灵背地里造舍友风红缨的谣,故意道:“不见得吧,要说郎才女貌,配小聂同志的当然是小范同志。”
范莉莉也是罗晓灵的舍友。
见罗晓灵不乐意听这种话,对面几个妇女噗嗤笑开,说得更得劲了。
“嗐,你们三个女同志都不错,要我说,你们三眼光不咋地,咋就看上小聂同志了?他呀,花心大萝卜一个”
罗晓灵可不敢大张旗鼓地表态感情,连忙道:“我和聂明朗同志之间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你别瞎说。”
见罗晓灵这么说,大伙突然觉得没意思了,一个个起身拍拍屁股去地里继续砍玉米杆。
罗晓灵:“……”
咋不说了?看不出来我在故意说反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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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风红缨踩着稳健的步伐行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
正要路过男知青的宿舍时,骑着二八大杠的邮递员在后边一个劲地喊。
“风红缨同志!你等会——”
风红缨顿足回头。
邮递员喘着气,在布兜里翻信之余,不由调侃。
“以前咋没见你走路这么快,跟四条腿的兔子似得,我老远就看到你了,嘿,愣是没追上。”
风家父母每月都会寄钱和各种票给原身,一来二去,原身和邮递员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