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篱落冷眼瞪着他，声音冰寒无波：“你说我怎么来了？你刚才都做了什么自己还记得吗？”
“我……”顾之茂噎了下，抬手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然后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刚才给顾篱落打电话的些许片段，顿时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眼睛四处飘着。
这一飘，他才发现自己外套和手机都不见了，于是忙道：“我衣服呢？手机呢？”
说着，顾之茂就想站起身来，可他醉得厉害，刚一站起来腿脚就不听使唤地乱摆。
顾篱落忙上前扶住他道：“别找了，我来的时候打你电话已经是空号了，而且你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很明显你被人耍了。”
顾之茂低着头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太丢人了，而且偏偏还是在顾篱落面前，让她看见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
顾篱落想到他在电话中说的那些话，心里叹了口气，扶着他道：“先把醒酒药吃了，然后我领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顾之茂犹豫道。
顾篱落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顾之茂就生怕她误会似的解释道：“我不是闹脾气，也不是不愿意回去，只是我要是现在跟你回去，他们肯定会以为是你带坏我的，到时候你的处境就更不好了。”
这个时候，他最先想到的还是顾篱落的处境。
顾篱落心中微暖，笑了下道：“放心，我不送你回顾家，我带你回我家。”
顾之茂微顿，抬头看着顾篱落眼中的温暖，抿了抿又低下了头，借以遮盖自己微红的眼眶。
顾篱落喂他乖乖吃了醒酒药，然后才扶着他往外走。
只是也是他们倒霉，刚出门就遇到了例行检查的人。
顾篱落和顾之茂挨着走道边走着，迎面冲过来几个冒冒失失的青年人，在擦肩而过之际，飞快地往顾之茂手里塞了个东西。
顾之茂本来就还没醒酒，整个人都迷糊着，下意识接住了那东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围住了。
李凉今夜带队例行检查这条街，原本以为会抓到那几个常犯，却没想到常犯没抓到，竟遇到了一个熟人。
顾篱落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见李凉，一时又是着急又是尴尬地道：“李队长，这东西真的不是我们的，是有人故意塞我们手里的。”
顾之茂这个时候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头道：“真不是我的，你们可以查监控。”
李凉眉头一挑，对两人道：“证件拿来我看看。”
顾篱落和顾之茂：“……”
二十分钟后，两人被李凉带了回去。
顾之茂蹲在墙角，觉得自己给顾篱落惹了麻烦，愧疚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连累你跟着我到了这里。”
“少说这些没用的。”顾篱落拍了他脑袋一下道：“我是你姐，自然得帮你兜着了，至于你的账，咱们回去以后再算。”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说“我是你姐”这四个字，顾之茂心中一震，愣愣地看着顾篱落，心里说不清是感动还是自责。
顾篱落看着在一旁审讯其他人的李凉，虽觉心中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李队长，那个……我想打个电话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