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轻轻抖了下,一柄细长的剑出现在他手中,身形一晃,向司千咒而去。
司千咒神色一紧,他与绯羽在乱葬岗打过,知道不是对手,立刻与哥哥换了位置。司千夜抽出冰破之剑,立刻与绯羽缠斗起来。他们一个穿红,一个着蓝,脚下步伐千变万化,连身影都乱成了一团光。
这边季幽早就与司家兄弟结了无数仇怨,金塔在屡次的争斗中都不算什么了。他看对方不顺眼很久了,立刻抽出黑色的长剑加入了进去。
甬道狭窄,三人怕术法崩着阿璃,只用宝剑硬砍。司千夜原本还能撑着,敌人突然多了帮手,瞬间招架不住了。
系统顿时着急起来,在它眼中就是四朵马上要全红的小花在撕扯对方的花瓣,“宿主,这个节骨眼死了谁都不行呀。季幽、司千咒差三片全红,绯羽差四片,而司千夜就差一片了呀。”
阿璃本就不想他们打斗,忙道:“绯羽,别打了。”
绯羽:怎么就喊我一个,就我一个动手吗?
司千咒:对,快喊住他,还有那条讨厌的龙。两个打一个,不讲武德,我阿兄快不行了。
季幽:我果然不重要,阿璃根本看不到我。
阿璃看到季幽的话微微一怔,她喊绯羽是因为绯羽先动的手,但季幽突然心灰意冷自怨自艾是为什么?
白泽倚着墙壁看了半天,见阿璃要将他们分开,连忙一把拉住她,“疯了吗,里面三柄长剑快得跟绞肉似的,你进去胳膊腿不想要了?”
阿璃脑海中闪过司千咒被绯羽打的吐血的场景,“可是再这么打下去,司千咒和司千夜一定会被打死的。”
白泽冷笑,“打死正好,千年祸害。”话虽这么说,但是抽出腰上缠的软剑,两指一弹剑身,发出铮的一声。软剑从他手中飞出,像有生命一般加入了战局。不过左挑右挑了几下,就把绯羽逼出战圈。
接着软剑转弯袭向季幽。季幽见是白泽的剑,微微皱眉跃了出来。至此,才平息了一场死斗。
司千夜呼吸急促,微微弯腰捂着胸口。阿璃忙跑过去,从符袋抽出一张符纸摇晃着点燃。微小的火光映的司千夜脸色惨白,血液不断从捂着胸口的手指缝里渗出。
她忙扶着他靠墙坐下,从手链里拿出一包止血粉,伸手剥开他的衣襟直接将粉盖在他的伤口上,血立刻就被凝住了。
季幽:用的还是我的止血粉。
阿璃愣了一下,想起初次跟季幽在试炼幻境里相遇时,一直逼着对方用他的止血粉。从此很长一段时间对方都管她叫止血粉。季幽一定把止血粉看成了他专属的,见她给别人用顿时醋起来。
可就这个粉止血最好用啊。
“疼吗?”阿璃问。
那两人虽没用术法,但是都将灵力注入了剑身,因此破开的伤口要比平常严重得多。
司千夜怕她担心,低声道:“不疼。”但实际上,伤口被残余的灵力搅得如漩涡一般,疼得他魂魄都在颤粟。
司千咒见哥哥疼得发抖,立刻将身体控制权拿回,替他忍受痛苦。
才刚换回来,疼痛就让他重重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阿璃正在用帕巾给他擦拭血渍,见他抽气以为碰到了伤口,忙又问了一句,“疼吗?”
司千咒抬起眼,看到绯羽、季幽和白泽倚靠在墙壁上盯着这里。他低头勾了勾唇,故意软绵绵地靠在阿璃身上,沙哑着声音撒娇,“疼得要死过去了。”
白泽、绯羽、季幽:那你怎么不去死?
阿璃:“……”
阿璃想了一下,从手链里摸出一粒糖塞进他的嘴里,“这样是不是好一点?你把注意力转移到糖果上,别去想伤口的事。”
司千咒确实疼得要死,见阿璃这么说,立刻“嘎巴”把糖嚼碎,甜甜的味道蔓延口腔,真的好受了许多。
“再喂我吃一个。”
阿璃又摸出一颗,送到他嘴边。他低下头,咬住糖块的瞬间重重舔了一下阿璃的手指,阿璃本能地轻“呀”了一声。
纵然看不到司千咒在做什么,绯羽、季幽、白泽也知阿璃这声叫没好事。
司千咒撩着眼皮,瞥了一眼三人沉下来的脸色,心中十分愉悦。
“你刚才用剑阻我做什么?”绯羽扭头问白泽。
白泽道:“你们两人打他一个,胜了也没意思。”
绯羽立刻道:“那我一个人打。”
白泽抱着手臂冷冷瞧着司千咒,“他受了伤,你去打也没意思。”
绯羽和白泽从小惯会说套话,旁人听不出来他们的意思,他们自己可明白得很。绯羽顿时清楚白泽这两句话的真正意思。等妖族太子好了,落单了再打不迟。
几张燃烧的符纸旋转着浮在半空,洒下微弱的光。不过才半天,绯羽、白泽、季幽已经身心疲惫,靠着墙坐了下来休息。
司千夜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点后跟弟弟换回了身体。止血粉里有镇痛的成分,虽然伤口还是疼,但至少不会令人难以忍受。
他想起阿璃没吃东西,从戒指里翻出之前买来的胡饼递过去,“吃点东西。”
“你吃不吃?”阿璃问。
司千夜很温柔地笑了一下,“我不饿,你吃吧。”
阿璃接过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保管的,胡饼竟然热乎乎的,就像刚买的一样。她站起来朝坐的最远的季幽走过去。
她瞧出他跟往常不一样,情绪低落,躲避着她的目光就知不对劲。但是季幽不爱说话,脸心理活动也很少,她摸不清头脑只得努力对他好一点,想让他开心起来。
季幽一直垂着眸,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胡饼,他微讶地抬起了眼,瞳孔中映出少女的笑脸,“给你吃蔗糖馅的,可甜呢,好不好?”
季幽万万没有想到阿璃竟然先给他东西吃,可明明他连证都没有啊。
阿璃见他不接,又换了一张饼,“羊肉馅的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