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人也因为两人的进来,吵杂的声音顿了一下,特别是容与太白了,白得发光,长得又俊美,气质也是独一份。
有不少人悄悄红了脸,看着他的目光都放不开了。
应荀蹙眉,以拉容与往前走的姿势把众人目光挡一下。白皙俊俏的少年变成黑乎乎的同学,五官虽好看,但人长得硬朗,凶神恶煞。大家很快把目光移开了,却还不自觉偷看。
应荀并没进去,又把容与拉到门外站着吹风,约五分钟后,老师总算来了。老师把这个班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同学把课室搬下来摆好,一部分同学去提水擦桌子,擦窗户。
容与有点懵,他以前开学都没试过这样子,不过挺新鲜的。
一班五十多快六十人,把桌子、窗户都擦好,老师让大家根据身高,先随便找位置坐。这时能上高中,能上快班的,几乎都是向学的学生,说是随便选的位置,不知道还会不会分,但是本能选择就是位置正中靠前,反而偏后的窗户边没人坐,应荀带着容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两张桌子都不新,又黑又旧的,上面还刻着字,并不是这两张桌子是这样,整个教室的课桌都是这样。这桌不属于他们,但是每年要交租金的,十块。
高中交钱,应荀小学时都是交米的,一个学期五斤米,初中的时候十斤米。
老师等人坐好后,又调了几个身高不太协调的,就算这样定下来了,再调座位就是期中的时候。选了好地方的人心里暗暗高兴,原想着还会调座位的人失望又不能说什么,这时的学生,还是很怕老师的。
应荀也松口气,幸好把容与抓着坐一起了。
座位调好了,已经十一点半了,下课时间到,老师让大家下课吃饭,下午两点上课,会先发课本,再上一节课。
我们食堂吃饭吗?容与晕乎乎的,只能跟着应荀走。
嗯,快走吧!应荀拉着容与快速往食堂去。
食堂里面围满人,倒不是人多,而是食堂太小了。
今天的菜有五道,两道青菜,一道红里找黄的番茄炒鸡蛋,一道是辣椒炒肉丸,有棱有角的肉丸应该是由圆型切成八等份变成这样的,还有一道空心菜梗炒肉丝,肉丝也是可以点数的那种。
容与原以为这样已经非常厉害了,没想到阿姨出神入化的颠勺才是真绝色。
容与被应荀拉到座位时,还处于震惊之中。
吃完伪装成肉菜的青菜,容与跟应荀回宿舍睡午觉,一点半的时候才起床去上学。
下午就是发书和第一节 课的自我介绍、选课代表,老师早就听说容与是从北京来的,直接让他当英文代表,他们这里的学生,英文是拉分的一科,希望他能帮忙同学进步。
容与:
应荀凑近容与耳边,轻声恭喜:加油!
容与踢了他一脚。
剩下的几个课代表,班长、学习委员等等,都先后选了出来。
老师怎么知道谁适合?容与看老师直接念名单,觉得有点奇怪,大家都是高一,老师应该对谁都不了解啊!
都是根据中考成绩选的。应荀小声道。
这时代还是成绩为王的,而且当班干部也是非常光荣的事,所以这基本只会留给成绩好的人。
容与点点头,所以只有他是靠着转学而来的身份,拿到特殊待遇了。
原以为老师会一直根据成绩分配下去,没想到文艺委员和体育委员,倒是让学生推荐。
可是意外地,竟然没什么人动,大都在小心偷瞄,有人想举手,似乎又不好意思。
容与当即举手,推应荀当体育委员。
老师看到应荀的身高,非常爽快同意了。
第一节 课就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处理好,下午还上了一节语文课。
容与打开新课本,听完一节课后,发现了教课的方式还是有些不同的,却还可以适应。
容与的高一生活就这么开始了,每天上课,吃饭,做作业,下课、吃饭,上课,睡觉,进入了一个循环的模式,唯一的娱乐就是篮球场,镇上更没什么好逛的,枯燥的生活与一天七节课,晚上三个小时的自修让容与有点崩溃,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每天跟应荀在这个小小的校园里转着。
新朋友也没怎么交到,宿舍里面的高二高三同学除了睡觉,没几分钟是在宿舍的,班里的同学也一样,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课间的十分钟都是在看书,做习题。
可能他们已经习惯了,容与非常压抑。
应荀向来很关注容与的情绪,没过两天就发现了,比起容与闷在心里,他更希望他说出来。
应荀轻哄道:等我们搬出去住了,就申请不上自修好不好?
容与诧异看着他:你不是说一定让我考上大学吗?
我们回去学也是可以的嘛,时间自己安排。应荀知道,容与以前放飞惯了,后来哪怕到了临水村了,时不时要下田,那也是往外跑,没试过被困在一个地方这么久,开始无法适应。
容与想了想,摇头。
应荀看他拒绝有点意外,沉吟片刻道:道:那等下星期回去,我们带游戏机来。
容与摇头:不行,会分心的。
应荀诱哄道:我拿着,一天只给你玩半小时。
容与最终点头答应,因为有了期待,人也高兴不少。
应荀也把容与心态不好放在心上了,除陪他打篮球,时不时还会带他出去到镇上找吃的,就是能去的地方不多,中心区是市场、车站之类的,再外就是田地了。
这一个星期磕磕碰碰过去了,高一周五就可以回家,容遥要周六中午才能放学。她高二还算放松一些,到高三,就得完全住学校了。
跟容遥时间对不上,也不能等她,因为明天他们家就要出第一批蚕丝货运到北京,容爸跟容妈不放心,准备第一批货跟着去,他们两人得回去帮忙。
第39章 容与抽水
周五回家, 没有自行车,走回去快两小时,唯一能雇佣的就是人力三轮车, 应荀干脆带着容与去自行车行。车行的人看到是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来时,还以为只是来过过眼瘾,没想到对方真买了一辆二八大扛, 一百二十块钱。
车行的人狐疑上下打量两人:你们不是偷家里的钱出来吧?
应荀笑道:当然不是,我们是学生, 来回村要两个小时, 我爸让买的。
说着掂掂手上的布包,打开, 里面全是书。
车行的人这才松口气。
应荀踩着自行车载着容与回到村的时候,容爸正好从小作坊回来, 看到两人一拍额头, 这才想起要去接人的事,不过新买一辆自行车也好,家里的三轮得用来运货。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说起明天运货去北京的事。
车站那边已经说好了,合同也签了,五百公斤的货得到隔壁村租拖拉机, 至于到北京后,那边火车的货运站也有专门做短途拉货之类的人,可以帮他们运到顺义, 不远,也不用很多钱, 只是以后不能这样, 得找一家货运公司来做。所以他们这次不但送货, 还跟娜塔莎布厂的经理吃个饭,打听一下下一张订单,寻找合适的货运公司,帮他们从货运站接货。想来花费的时间不少,他们这一次可能得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