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好十点左右打款的,回去前确认一下款会更放心。
去吧!容妈妈看眼外面,没见到人继续道:记得查钱的时候,看看周围有没人,别被看了去。
虽然不取钱,但是真有坏心思的人,也不是没办法,特别是坏人最喜欢盯的就是外地人。
应荀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如果在十二点前回来,我就带午饭,如果我十二点还没回来,你就跟小与到车站那个肯德基等我,那个地方东西不算贵。
容与肯定是去过的,容妈妈不知道去没去过。
容妈妈点头,车站人太多了,各种小餐馆非常多,不好找人,如果真去那里,倒是容易:也是,那里好认。
应荀继续道:还有让小与穿昨天那套衣服吧,今天天气有点凉。
容妈妈看眼窗外,早上还有太阳的,现在天气确实有点阴了,于是应下。
应荀很快离开,容与洗漱出来人都不见了,反而在床上看到一套新衣服,红色的卫衣上面写着好字,还有一条牛仔裤。
容与双眼一亮,抱着衣服跑到隔壁,把衣服摊开:妈妈,新衣服?
容妈妈想到应荀说的话,笑着说道:对,昨天跟小荀去买的,快穿上给妈妈看看。
容与点点头,跑回房间,很快换了出来。
红色卫衣把容与皮肤衬得更加白嫩,牛仔裤、球鞋,整个人非常有朝气。
容妈妈把人转一圈,笑道:好看,好看,我儿子真好看。
容与傻乎乎一笑。
换好衣服后,容与被推去吃早餐,而后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还不到十一点。原是准备在这里等应荀到十二点的,可是考虑到外面的天这么黑,两人商量一下,还是提前退房去车站。
肯德基就建在车站外面,里面人不算多,两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容与当看不到,带着容妈妈找位置坐下来,扫一眼四周,看到的都是衣着光鲜的男士女士,脸上带着点傲气。
这时距离肯德基进入中国市场不过三年,因为是国外餐厅,装修也好,给人感觉非常高档。而里面的东西价格对于现在的人来说确实也稍贵一些,所以一般进来的人都算是小资。
当然也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只为一个面子来这里吃一顿,出去就是吃过洋餐的人了,并且与国际化接轨。
容与以前没少吃,不算多爱吃,但这是一个流行,大家都觉得吃肯德基有面子。但于现在的容与来说,他见证了国际化餐厅成为快餐厅的历程,就不觉得有面子了。
反而是妈妈没吃过,可以试一下。
我就不要。倒是可以给遥遥带一个,不过三块钱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坏掉。容妈妈虽节俭快二十年,可她也是过过好日子的人,现在家里有起色,也不会不舍得,但他们镇上没有肯德基,想带她去吃一顿都难。
应该坏不了。容与也觉得可以给他姐带一个,给爸爸也带一个。
你爸不爱吃。容妈妈摇头,把手上的餐牌翻了翻,看到上面的价格有点瞠舌。外面的世界果然走得快,一人一顿下来,吃个汉堡、喝杯饮料就要五六块了,而且吃不饱。
容妈妈挺想给女儿带的,可是三块一个,回去坏了多可惜啊!他们镇上现在的工资一天才三四块呢!
要是以前,容与觉得坏就坏了,可现在也纠结了,三块钱,真的很多了。
容与想了想,说道:要不到时我们带姐姐去市里吃。
容妈妈笑道:哪能为了一个肉包到市里吃?而且市里未必有。
容与想想也是,他们去市里还要一个多小时,坐车什么的,也挺贵的,而且要是在市里找不到,他们就白亏车钱了。
两人在肯德基坐到快十二点应荀才过来,其间容与跟容妈妈一人吃了一杯圣待。
容与见应荀过来,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
到帐了,七千的订金。应荀坐下来,小声道,接着又问:刚才你们在纠结什么?
容与当即把自己跑哪容妈妈纠结的事说了。
应荀哭笑不得说道:油炸食品的保存一般是三到五天,没问题的。
容与当即道:那就给姐带一个,爸爸也带一个吧,要不看着姐姐吃,爸爸多伤心。妈妈也吃一个,试试味。
容妈妈觉得既然可以带,带两个没什么,可是她就不用,正要拒绝,应荀也说道:妈妈也试试吧,不爱吃下次就不吃了,我也吃一个,小与也吃。
应荀是不喜欢吃的,上一辈子因为容与的原因他也去吃了,发现一般。
容与如小鸡啄米般直点头。
最后三人都点了,还点了两个外卖打包,带回去给遥遥和容爸。
三人一顿吃下来,加喝了可乐,花了十几块。不过这东西对于应荀跟容与来说,根本吃不饱,于是到外面小馆子吃了两碗肉面,才花了一块五,但吃得舒心。
吃完面快三点了,开始下小雨,三人都没带雨伞,干脆准备进站,没想到后面传来一声叫喊,回头,看到的就是郭正确和陈列抬着一只大麻袋往这里冲,后面还跟着谢安等人。
容与有点不想要。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个姐,三四线小城,05年,工资三百九十块,加十块全勤,四百块。还只包吃一顿,那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熬的。
第35章 容与脸绿了
这一麻袋的东西无论容与想不想要都得带上车, 三人本来行李不多,可是多了这一麻袋连路都不好走了,特别是不知道是不是放了石头, 太重了,怪不得要两人抬呢。
容与他们也因为抬这么一大袋东西,进来的时候稍迟一些, 特别是当他们来到卧铺车间时,无论是外面的架子还是过道都推满了, 到处都放了东西, 差点没脚落地。
这年代的人跟后来不一样,经济实力有了, 快速也方便,什么大件的东西都可以再买或者寄回去。现在的人则不同, 出远门久居的人, 跟搬家差不多,衣服、被子、枕头还有杂七杂八的,一带就是两三大袋。
不过幸好下铺还有个床底,虽矮了些,用力压一压还是推进去了。
也不知道他们弄的什么东西,又重又硬。容与额头跳跳, 嘀咕道。
说不定是游戏机什么的。应荀刚才扛这东西的时候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过还是等回到家再说吧,要不他怕容与把这麻袋扔下车。
由于北京是始发站, 票不算难买,三张连票, 容妈妈下铺, 应荀中铺, 容与在上铺。这年代没手机,除了容妈妈带的一本书,没什么娱乐,车外的小座椅又被其他人占了,容与只得在上铺睡大觉。
白天还好,可是到晚上就不行了,车上十一点才关灯。容与在上铺,那刺辣辣的灯炮就在他旁边,虽瓦数不算高,可开一两小时,一股热气涌过来,加上这时代的绿皮车没空调,容与瞬间全身湿透了。
忍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下去,容与爬下车。
应荀之前就注意到容与在上面不断翻身,原以为是他睡不习惯,却没想到他会下床了。
应荀伸出头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