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腔里烧腾着一把火,因为无处可发更让人憋屈,这不是那些不疼不痒的挑衅,这是谋杀,他想起倒在血泊中的自己,全身每一寸筋骨都在疼痛,他张口想呼救,然而大团的血液从五脏六腑里涌出来,把他的声音都堵塞回去,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倒霉,却不想竟是一场蓄意谋杀!
何沿深吸一口气,把脸埋进自己的手掌里,乔濂固然是凶手,周晏城也算是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是他自己就全然无辜了么?人行走的每一步,都会付出代价,或大或小,或早或晚,自己明知道周晏城是个坑,还跳进去了四年,自己作的死自己受。
第二天何沿和沈群按照既定时间在院办集合,说是给他们培训,其实就是指定了谁端茶倒水,谁送捧花,谁拿照相机,这么简单的流程颠来倒去,愣是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周晏城的车在上午十点准时到了管理学院大门外。
一辆慕尚,后面跟着三辆奔驰,周晏城这个人真是一如既往地讲求排场。
当先的车门打开,最先走下来的是司机,他走到后车门处还没来得及伸手开门,周晏城已经自己走了下来。
负责接待的有两个女生,此刻兴奋地满面通红,周晏城存心释放魅力的时候简直遇神杀神,他的外形实在出众,从脸型到五官都像是被精心雕刻出来一般,眉骨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削薄。一身铁灰色的西装称着他宽肩窄腰显得格外修长健硕,他迈着步子走来的时候,有一种睥睨傲视所有人的优越感,这不是暴发户能装得出来的逼,而是大家族几代富贵熏陶培养出来的贵气。
何沿曾经跟周晏城开玩笑,他说:“你这样的身材长相,那样流连花丛,也不知道是你采花,还是花占尽了你便宜。”
周晏城当时先是一愣,然后坏笑着扑过来;“那你占了我这么久便宜,要怎么补偿我呢?”
何沿居然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半晌后他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补偿,你的钱比我多多了。”
周晏城当时立刻变了脸,差点没被气个半死。
何沿也不是故意挤兑他,两性关系里说到补偿这种事,不都是砸钱吗,自己是真的砸不起周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