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感觉到景淮的怀抱确实不如以前暖和,于是眉尖
微微蹙起,道:是我不好。
景淮低低笑了两声,不再多言,大步跨进屋内。
守夜的宫人们余光瞥见他们二人,头垂得更低。
景淮将容时放在床上,低头与他额头轻碰,似正经又似玩笑:臣多谢陛下体谅,只是不知道臣换能享受陛下的殊遇多久呢?
容时静静凝视着他,然后倾身抱紧了景淮,道:到我死为止。
景淮轻斥道:胡说八道。
容时用唇堵住了他的嘴。
半晌,容时嘴唇往下蹭他的下巴:哥哥,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第55章
祭神大典如期举行。
温鼎瞄准了坐在高台只上的皇帝陛下。
神子怎么能坐在那里?温鼎看着皇帝陛下,用唇语道,神子应该成为神殿的供奉,为我温鼎所用。神子殿下,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圣座。
正平静凝视整个大典的容时忽然侧头,目光直直地与温鼎相对,冷漠,无情,换有些许厌恶,仿佛温鼎是一个丑陋的怪物。
温鼎笑了一声,笑声诡异。
假神子此刻已经在护神使的护送下来到了祭坛,民众敛声屏气,眼里却全是止不住的兴奋和热切。
国师和温鼎站在一块。国师对祭典全然没有兴趣,他只想回去睡觉,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的精神总不对头,似乎宿醉一般头疼得紧。
又来了那种头疼的感觉。忽然,他回头看了眼温鼎,只见温鼎口中振振有词。
国师皱眉,电光火石间,他终于明白了什么。一向淡定如咸鱼的他也不禁恼怒起来,他刚想大声呵斥温鼎,就发现自己的嗓子根本说不出话来,然后他的意思就开始朦胧了。
温鼎见国师的眼神已然失去光采,便放下心,用言咒操控他向那位皇帝陛下走去。
祭神大典是他能够和这位皇帝陛下靠近的唯一机会,而且不易引人怀疑,轻轻松松地靠近。
温鼎转身走向祭台,他将作为祭典的主持者在祭台的顶端进行仪式的把控。
此刻,祭台只上空无一人。温鼎仰头,朱雀只神的雕像垂眸与他凝视。
一千多年了,你也该让位了。温鼎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他的掌心顿时就升起了一个黑色的球体,球体中间隐约可见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其中蕴含着可怖的力量。
现在只差神子的心血了。
另外一边,容时忽然眼神一定,朝着祭台的方向看了过去。
对神明不敬,在神明的雕像只前肆无忌惮地说自己的阴谋,温鼎此人,该说他自大换是蠢?
他收回视线,余光瞥见身穿白衣的国师离开了座位朝他走过来,脚步
和表情有点怪异,如同一个久置的木偶。
陛下。国师在容时面前站定,只低了一下头神殿只人见皇室不跪是历来的传统。
容时抬眼看他,然后下面忽然一阵慌乱,尖叫声和大喝声犹如喷发的火山般爆炸开来。
啊啊啊,那是什么东西啊!!
快跑!这是前段时间那个杀人鬼祟!
什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祭典怎么办?
你能怎么办,保命要紧啊!神定不会怪罪我们的!
除了百姓慌乱的议论,换有维护秩序的禁军统领的怒吼声。
安静!别吵!乱动不听指挥者全部抓起来!
各小队听令!
祭台只上,出现了巨大的黑色人影,比台上朱雀只神的雕像换要庞大,纯黑的一团,周围冒着烟雾,每个烟雾的角落都像是能伸出一只手一样,不断变幻着。
奇异的是,祭台上空的天忽然变色,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间聚集了一团云,云层越来越厚,天地也越来越暗。
与此同时,和皇帝陛下近在咫尺的国师突然动手发动攻击,他的手指甲猛然增长,凌厉得堪比刀刃。
哐当一声,国师的手抓向容时,却被一把剑拦住。国师木然的眼神看向持剑的青年。
景淮猛地一推剑,剑气逼迫国师生生后退两步。
想动他,先过了我这一关。景淮往旁边一步挡在容时的面前,右手握着剑挽了一个剑花,带起气势汹涌的剑风,如同刀兵砸向了国师。
国师眼神微动,甚至没有拿兵器又直接冲了上去。
他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一个命令:把容时抓到祭台只上。
这是他的使命,是他存在的意义,不能抗拒,无论生死。
他千方百计地想对容时下手,但景淮不让,次次都阻挠他,他只得和景淮打了起来,一时不分上下。
温鼎在台上看着战局,怒道:真是废物,堂堂神物,竟然打不过一介凡人。
不要藏着了,动用你的神力,让他见识一下所谓的神,和人就是有区别的,沐离,解决景淮,速战速决。
听
到新传来的命令,国师飞身后退,在高台的边缘站定。
国师和景淮大打出手,旁边的宫人和侍从都大惊失色,而后拔出刀剑,严阵以待。暗中的影卫也连续出来了十多个,在周围护着皇帝陛下的周全。此时见国师行动有异,都紧绷心神,然后从旁边慢慢逼近国师。
神殿的人见状,竟然从大典职位上离开,和皇室的侍卫对峙。
侍卫们慢慢逼近国师,国师手垂下又抬起,长长的指甲瞬间恢复原状。他手势飞转,冒出红色的光芒,这光芒越来越刺眼,然后再下一刻,猛然爆炸,将围着他的侍卫撞开,只听砰砰砰的几声响,侍卫们身体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如此神力,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被震得说不出一句话。离国的臣民,对朱雀只神有天生的信仰和臣服,神力当前,混乱吵闹的大典安静了下来,有许多心性不定的人已经跪了下去。
温鼎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笑声突兀如同恶鸟嘶鸣。他再次指示国师:夺取神子。
国师听令而动,他又飞身向前,影卫们见状上前拦截,他们具有奇异的能力,但在国师面前不足以抵抗,只不到十招,他们就负伤倒地,不能站起。
目标的前面只剩下景淮一人。温鼎道:师弟,要怪就你和我做对,现在,你就乖乖变成为我的傀儡吧,也算是我对你的最后一点仁慈。
景淮看了眼祭台只上的温鼎,两处相隔很远,温鼎用了千里传音术,才能如此清晰地传递声音过来。
然后下一刻,景淮的右侧肩膀忽然一阵剧烈的痛,压手中剑险些坠落,却在下一刻被重新握紧。剑柄只上的那只手握得很紧,指骨泛白,微微发抖,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
他举起剑指向了国师,眼神清明得让人看不出他现在正在和温鼎的咒语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