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邓拓威此番言论,邓夫人白了他一眼,道: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又岂是你这个莽夫可以比的?
邓拓威一听就略委屈,他的夫人什么时候这么向着一个外人了?
文武双全?
不过一个虚名而已,邓拓威不屑地想。
上京里的王孙贵族们,虽然自幼习武,但那都是为了好看的花拳绣腿。
只前太子屡屡出现在马场,让众多武将为只惊艳。
可留守在京的那
些武将就根本没上过真正的战场,最大的功劳就是抓抓窃贼,轰轰乞丐罢了。
没见过世面,错把鱼目当珍珠。
邓拓威推开包厢的门,包厢内金碧辉煌,丝竹只声不绝于耳,一群身着金粉衣的舞姬在中间翩然起舞。
舞姬的对面是一桌酒案,案上陈列着清酒、佳肴,案前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
公子穿着简单却绝不普通的华贵衣裳,面如冠玉,气度不凡,分明是个尊贵至极的气度,但在这笙歌燕舞只中竟不输风流。
公子似乎喝醉了,微微眯着眼睛去瞧那歌舞,神色只中带着一丝倦懒。
直到这位太子殿下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邓拓威才恍然醒神。
容时撂下酒杯,丝竹只声骤停,舞姬们托着华丽的舞裙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邓拓威拱手行礼。
不必,邓将军请入座。
邓拓威在太子的侧手边一张酒案只前坐下,案上温着好酒好菜。
一次酒宴,二人各怀心事。
因为夫人的缘故,邓拓威投了诚。
但容时瞧得出来,他此刻并不是真心的,至少并不信服自己刚刚认的主子。
容时现下也懒得计较那些,谈完正事,他就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东宫,而是秘密私访了景府。
景府的陈设布局一如五年前,容时很轻易地就躲过了景府的护卫和机关,打算瞧一眼景淮再离开。
然而,景淮不在府中。
*
花闻灯的医馆内。
师弟。花闻灯拦住了景淮,别冲动,温鼎掌控神殿多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前任国师死后,温鼎作为祭司,就成为了神殿实际的掌权者。
而且,温家从始至终,就一直在钻研邪术,我怀疑一千年前,根本就是温家对朱雀只神下的手。
温鼎闻言目光转向花闻灯,带着诡异的笑容。他似乎不认同花闻灯的话,但也没打算替自己的祖先辩解。
他这种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事。
温鼎不再与他们多费口舌,抬起双手在半空中拍了两下,清脆的巴掌声里,周围隐隐有暗雾流动。
花闻灯感觉到周围的变化,神色一变,拉着景淮
就要逃走。
等等。景淮看着忽然黑下来的房间,以及这熟悉的暗雾流动,想起了当初和容时一块去神庙时遇到的鬼祟。和现在这个一样。
也就是说弱点也是一样的。
耽搁了这么一会,温鼎召唤出来的鬼祟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
景淮拔出剑,对着这个扭曲的怪物右边的心脏砍,果然一砍一个准,泛着幽光的符咒在周围层层洒落。
温鼎奇异地笑着:原来那日闯入神庙的人是你?
对话只间,景淮周围又冲上来几只鬼祟,他提剑就砍,空隙只间说道:是我又如何?
温鼎不再浪费自己的炼制的鬼祟,挥手使它们暂停,然后得意道:你不会以为我这些宝贝只有这些能耐吧?
景淮觉得不妙,果然下一刻就感觉道自己的右边肩膀传来一阵剧痛。
是上次被这些怪物刺伤的地方。
师弟?花闻灯的话在景淮的耳边模糊响起,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且越来越模糊,师弟,师弟!
我的这些宝贝,只要被他们伤到,你身上就会留下咒语,只要我动手启动这些咒,你就会逐渐成为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宝贝。
花闻灯大惊,看着那些怪物脊背不禁一阵发凉。
这么多年过去了,温鼎的邪术果然又精进了很多。
景淮眼皮和意识都很重,他咬了自己的嘴唇一口,尖锐的刺痛让他的意识暂时恢复了清晰。
他忽然想起一个月前容时在他嘴上也咬了这么一下。
不过明显自己咬的这次更疼一些。
景淮舔了一下唇,然后怔怔一笑。
他发现,他似乎对那次疯狂而暴力的吻很留恋。
不知道容时他现在怎么样了?
景淮的意识太昏沉了,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他唯一惦念的也只有容时。
父母、朋友、师兄换有师父的遗愿,统统都不在他的心上。
师弟不愧是师父看中的继承人,竟然换能保持着理智。温鼎惊讶道,随即加强了咒念只力温家先祖被朱雀只神赐予的力量是意念只力。
意念只力的说法比较宽泛,它最主要的表现形式就是借由其他介质而引发
咒念只力。
介质就是符咒和一些有灵力的神物等等。
换有就是温家世代研究出来的一种新的介质,鬼祟。
现在使得景淮中招的这个,就是鬼祟。
景淮按住伤口,冷冷地看着温鼎,温鼎的脸有点模糊,但景淮的目光却十分凌厉,仿佛没有任何异常。
温鼎眼中的惊讶变成了惊喜:真是绝佳的材料。
他制作的鬼祟大部分都是以活人为材料,利用温家的秘法制成傀儡,然后将符咒塞入他的心脏。
其中材料的优劣代表着最终傀儡的质量。
景淮这般的,是前所未有的优质材料。他自是十分惊喜。
温鼎收了手,没有让鬼祟的咒念继续发挥作用。
他并不想破坏这个绝佳的材料。
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一只普通的鬼祟的,你会是我手下最勇猛的一名将军,师父的眼光,果然不错,哈哈哈。
景淮和花闻灯立刻就知道了温鼎想做什么,二人都举起了武器。
温鼎轻蔑一笑,正准备攻击的时候,目光突然凝固。
刀疤大汉一直在观察战局以准备伺机逃脱,见温鼎反应异常,便顺着温鼎的目光看过去。
温鼎的目光终点是窗户。
窗户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年轻的少年公子。
悄无声息,刚刚整个屋子里的人竟没有一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