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一步一步的朝着凤天澜逼近,而凤天澜也被他这逐渐靠近的强大气场逼到连连后退。
直到自己的后背撞上了门口的圆柱,才迫不得已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之间,容湛捕捉到了她眼神之中的逃避和防备。
原本那清冷的目光一松,忽而就变得柔和了起来:
“看好你的脑袋,毕竟从你弄死我的小灵蛇那一刻开始,你的这条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说完这话,容澈转身,径直朝着路边的步撵走去。
等她优雅上座之后,步撵才缓缓的朝着未央王府的方向离开。
只剩下凤天澜一个人就那么僵直的站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容湛刚才那番话,话里有话。
他竟然说自己很像一个人——
他嘴里的那个人是指凤天澜吗?
还是说,他已经有所察觉,故意说出这番话来试探自己?
凤天澜调整了一下情绪。
在离开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丞相府。
虽然此行凶险重重,但总算是不枉此行。
如果她的推测无误的话,约摸明天这个时候,太子殿下的退婚书就会送瑾国公府。
没有了那所谓的一纸婚约,她凤天澜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恢复了自由身。
经历了这一次的牢狱之灾之后,馥郁阁重新回到了正轨。
郁叔也就这个问题询问过凤天澜:若当初她知情,是否还会随孙夫人去丞相府?
凤天澜沉吟了片刻,最后给出的答案竟然是会!
当相思和红豆追问她为何执迷不悟的时候,她解释道:
这件事是她当初就和孙小姐两个人定下的契约,不管孙小姐最后的决定是留下孩子,还是打掉孩子,自己都会负责到底。
这才是作为一个大夫该有的态度。
虽然相思和红豆并不理解凤天澜的这种行为,可是郁叔在听完她这番话之后,眼眶竟意外的红了起来。
因为此时此刻的凤天澜,让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白沐凝。
医者仁心仁术。
说的应该就是凤天澜这种人了吧?
再过两日,便是八月十五。
按照瑾国公府历来的规矩,每逢八月十五,瑾国公府的晚辈便要去骊山大庙供奉祖先,陪伴老爷子和老太太,代替家族的其他人尽孝。
这一天一大清早,凤天澜才刚刚洗漱完毕,便瞧见二房那边来了丫鬟,说是二夫人请三小姐去二房那边有事商议。
“小姐,您去二房之后,万事可得多加小心。”红豆挑了一件端庄得体的衣裳,替凤天澜换上的时候,不放心的叮嘱着。
凤天澜眼神一凝:
她自然不会忘记半月前,二房的王婆子对自己的那一番提醒。
五万两银子,足够买她凤天澜一条命了。
“我明白。”
凤天澜点点头,整理完毕之后,便朝着二房那边走了过去。
她才刚刚踏进前院,便听到一阵谈笑声。
远远望去,在荷花池边上,大夫人和二夫人坐在八角亭里面,相谈甚欢。
凤千语立在二夫人的身后,不时露出娇羞的笑容。
当凤天澜走近的时候,她才隐约听出一些端倪来。
只见大夫人将手里的羽毛扇轻轻摇晃着,“弟妹,你听我说,王大人的长子虽然腿脚有些不利索,但是强就强在他外公可是九门提督的副手。熬了几十年了,就算是死熬,早晚也能熬成九门提督,若是千语家过去的话,一定不会吃亏。”
大夫人的话音刚刚落下,二夫人脸上的笑容便逐渐隐去。
她皱起眉头,“大嫂,您刚才说的是王大人的长子?不是次子?”
“对呀?王大人的次子去年就跟长公主的女儿订婚了,哪里轮得到我们?”大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几分震惊,那样子就好像是在说二夫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似的。
一听这话,二夫人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她“嚯”的站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还劳烦大嫂代我向王大人回个话,咱们家千语高攀不上。”
大夫人一听这话,瞬间也不乐意了,她跟着站了起来:“我说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我瞧你这满脸不乐意的样子,哪里是高攀不上,分明就是在嫌弃人家!”
二夫人冷冷的盯了她一眼,“王大人的长子比次子大了十几岁,按年龄算也就比我小一岁,前面已经死了三个老婆,而且还是个瘸子。身为千语的大伯母,你竟然接下这种亲事来说和,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一旁的凤千语原本听大夫人说,这个王大人早晚能当九门提督,还曾动过一份心思。
可现在听到自己娘亲的这番话之后,她瞬间气得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