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撸起袖子,正准备给她号脉的时候,凤天澜竟发现她手臂上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无数。
有一些已经开始红肿发炎,甚至灌脓了。
“这是怎么回事?”凤天澜厉声询问。
相思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就是……就是……”
看到相思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凤天澜突然回过神来:这,该不会就是之前原主弄出来的伤口吧?
真是……难怪刚才自己刚刚抬个手,她们就直接吓尿了。
对两个单薄的小丫鬟下这么重的手,这原主也实在是可恶!
没办法!
既然占了别人的身体,那她身上的黑锅也得照背了。
凤天澜看了相思一眼,“来,帮我把人扶起来,你先想法子弄点金疮药过来。”
相思一脸便秘的表情,“小姐,咱们……没有银子……”
凤天澜一愣:“咱们去国公府拿药还要银子?”
相思脸上的表情更加怪异了:“您忘了……当初老爷子生病,大老爷把三房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还要把夫人的医馆都卖掉。您为了保住那个医馆,就……”
凤天澜突然想起来了:
原主那个痴儿虽然蠢笨,但是却对娘亲留下来的医馆特别执着。
为了保住那间医馆,她把三房所有值钱的物件都交了出去。
以至于现在,没办法从国公府拿到月钱不说,有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饱!
凤天澜无奈扶额:
天呐!
她上辈子不就是活到二十八还没摸过男人的手,然后被爷爷和老爸催婚催到眼睛都绿而已吗?
要不要这么凄惨,都坑到这辈子来了?
相思眼泪汪汪的看着凤天澜,“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凤天澜皱了皱眉头,脑袋里面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你不是说夫人留下了一间医馆么,那边的药总还是有的吧?”
“有倒是有,就是……”
相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天澜打断了:“有就行了,马上把人送过去。”
红豆光是手臂上的伤口就不少,还不知道身上有多少。
发炎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一不小心伤口感染,那就是要闹出人命的!
馥郁堂
邺城自古繁华,以长安街为最。
长安街以南的梨香弄虽然就在闹市边上,却素来清静。
里面百年古槐树参天而立,只有医馆一间,名唤“馥郁堂”。
秋风瑟瑟,不时有落叶纷纷。
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提拎着半人高的扫帚走了出来:“唉,看样子,今日又没有生意了。”
长叹一声,他便开始挥起扫帚打扫门前的落叶。
这是他一贯的习惯。
即便是没有病人上门,门口也是十分干净,“馥郁堂”的牌匾依旧噌亮。
就连医馆里面那些损了边角的桌椅,也被擦拭的一尘不染。
忽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老者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去,就瞧见一辆深棕车的马车呼啸而来。
车厢正上方的“瑾”字,灼灼耀目。
老者脸上的表情一僵:“糟糕,讨债鬼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