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摇头:“没有,我要求他交出凶手,他不肯,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随后将胡亥的提议和自己的要求详细说了一句,表明自己是不可能为了十万金而不顾自己族人的感受的。
扶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太监,在扶苏耳边耳语了几句,扶苏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怕是不止说了这件事吧,那胡亥就没有招揽你?”
李由微微有些愣神,坦然承认道:“有招揽,不过被我拒绝了。”
扶苏冷笑:“呵呵,真如你说的这样吗?”
李由脸上闪过怒色,耐心说道:“公子何故猜疑,在下对公子之心,日月可鉴,请公子明察。”
扶苏不可置否地问道:“按你所说,胡亥不管是招揽你,还是提出和解的方案,都被你果断拒绝,那你在船上怎么还待了这么久?”
李由辩解道:“双方一起吃了个饭,喝了点酒,花费的时间长了点,这不能证明什么。”
扶苏沉默不语,气氛一度尴尬。
此时又进来一个小太监,将一封帛书递给扶苏,扶苏打开一看,脸色一变,将帛书丢给李由。
李由一看不由失声道:“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扶苏冷笑:“别装了,本公子正想问你呢,令尊将弹劾胡亥的人,全都申饬了一遍,这是何意?你李家竟如此大度,不但不计较胡亥纵容手下杀你族人,还要替胡亥去挡住其他人的攻讦?”
李由沉默了一会,果断说道:“此间必定有什么误会,或许我父亲有难言之隐?公子不如调查清楚再下定论?”
扶苏想想也有可能,便下令让人再去调查调查。
很快进来一个侍卫,对着扶苏说道:“启禀公子,刚刚有人来报,说胡亥公子派人用马车装了十万金,运到了李丞相府上,说是赔礼道歉的。”
扶苏听后勃然大怒,冲着李由叫道:“李由,你竟敢如此欺我?真当本公子好欺负吗?”
李由急忙说道:“在下不敢,在下没有欺瞒公子一丝,是胡亥,这绝对是胡亥在离间公子与我之间的关系。”
扶苏冷笑说道:“李由,到如今,你还敢满口谎言,你说你拒绝了补偿,胡亥却将十万金送到了你府上,难不成你不同意和解,他还能送你十万金?”
“你说你不同意和解,你父亲将所有弹劾胡亥的奏折都打了回去,还申饬了他们,如此行径,不算和解?”
“你说你拒绝了招揽,可你不但跟胡亥一起喝了酒,两人还在湖中央密谈了一个时辰,如此行为,算是拒绝?”
“李由啊李由,你真当本公子是傻子,任由你忽悠不成?”
李由只觉满嘴苦涩,有心辩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看着面目狰狞的扶苏,感到无比的陌生。
扶苏见他哑口无言,最后冷冷说道:“你走吧,本公子真怕忍不住杀了你,下一次再见,就没这种好事了。”
李由欲言又止,最后化作深深的叹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李府。
连一群下人行礼都视而不见。
李斯见状不由皱眉喝道:“由儿,何事如此失魂落魄?”
李由这才惊醒了过来,对着李斯行了一礼,将自己在启阳宫的遭遇,连同所有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并忍不住问道:“父亲何故要帮胡亥?”
李斯指了指天:“这是陛下的意思。”
李由恍然大悟,立刻说道:“我这就去跟扶苏公子解释。”
“站住,”李斯叫道:“断了也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胡亥的手段远远高过扶苏,未来还真说不定谁能继位,我李家就此抽身而退,说不定是好事来着。”
李由如醍醐灌顶,认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