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叔心里后悔不迭,要是世上有后悔药,他一定不会再干这种事了。
现在好了,他好事没做成,反而还要添钱付医药费,真是亏死了。
没想到是这种原因,身为罪魁祸首,文仁铭默默的闭了嘴,沉默以对。
同时,文仁铭如今心里也和勇叔一样,同样后悔不已。
当然,文仁铭不后悔揍许建邦,谁叫他嘴贱,这是活该。
文仁铭后悔的是,今天不应该这么冲动,直接就把许建邦打了。
如今这种情况,许建邦虽然受罪,文仁铭也出气了,可后果就惨了。
军队可是严厉禁止军人对普通群众出手,要是明知故犯,严重的可能会被勒令退伍甚至坐牢。
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人前程,这才是文仁铭最后悔的。
如果说,文仁铭只是后悔,那么知道真相的李雪凝,已经心痛的快滴血了。
作为军人家属这么久了,她心里其实也很了解军队的一些规章制度,想到文仁铭要是就这么丢了军人身份,甚至坐牢……
——不不不,李雪凝猛的摇头,这结果她不接受,她好不容易才过上好日子,她不要就这么失去了。
还有她的涛涛,要是有一个做过牢的父亲,他以后该怎么做人?
后果实在太惨烈,李雪凝光想想就受不了。
可是,如今她该怎么破这个局?
李雪凝用脑子疯狂想注意,一个不行,立马又换另一个。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半响,许建邦都快出来了,李雪凝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如今,想要保住文仁铭,李雪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一个更厉害的人保他。
而李雪凝认识的人,最厉害的自然是文正其。
文正其的工作一直重要,连一号长官都能随便见,他要是肯帮文仁铭说话,文仁铭就一定不会出事。
虽然现在文仁铭已经不是文正其的儿子了,可这么多年的感情,李雪凝不相信文正其会见死不救。
好不容易找到办法,李雪凝立马开始行动,拉着文涛就走,争分夺秒的,完全忘了和文仁铭说了。
文仁铭的心神也全部在抢救室里,李雪凝和文涛走了他都不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文仁铭火急火燎就跑到医生面前问,“医生,人怎么样了?”
医生把口罩摘了,才面带为难对文仁铭说:“病人腿受到剧烈撞击断了,虽然及时送来的还算,但伤到了神经,我也不确定他未来会怎么样,对不起,我尽力了。”
“什么意思?”文仁铭嘴唇都颤抖了,一点都不明白医生的话。
“也就是说,病人的腿,不一定能恢复,不过,若是养的好,其实情况也不一定遭。”
这次,文仁铭总算听明白了,医生的意思是,许建邦的腿,可能会瘸。
可能会瘸……
文仁铭嘴角泛出苦笑,说是可能,但医生既然这么说,那说明许建邦,多半是要瘸了。
“啊!”文仁铭绝望的蹲在墙角捂着脑袋,这下,真的要完了。
得到这个消息,勇叔也为许建邦遗憾,虽然那孩子不太听话,可还是一个好孩子,幸好这孩子已经结婚了,不然他讨媳妇,可就难了。
遗憾过后,勇叔又关切的问了许妈,许建邦和他无关,许妈就和他有关了,所以一定得问好,免得出了事他付不起责,良心也过不去。
好在,许妈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没什么大事,勇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之后,医院就把许建邦母子俩推回病房,很快,许妈就先醒了。
当母亲的,醒了肯定是立马问儿子,不过当时许妈头偏着,她睁开眼就看着自家儿子腿被绑着,闭着眼躺在床上。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许妈着急死了,翻骨碌就想下床,差点摔倒。
文仁铭从不远处急忙奔过来,却因为许妈没摔着,根本不敢扶她。
许妈如今眼里可没了别人,跑到许建邦床的旁边就扑在他身上哭,“儿子,儿子你醒醒,你别吓妈好不好,妈害怕。”
许妈哭的凄惨极了,就好像许建邦已经死了一样,悲痛欲绝的样子看了就让人难受。
文仁铭原本就于心不安,正愧疚着,再听见她的哭声,终于忍不住说:“许阿姨,许建邦没事,就是麻醉药效还没过,估计要一会儿才醒。”
有文仁铭的话,许妈心里总算没那么紧了,然后她就迫不及待的问文仁铭,“仁铭,我家建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那个杀千刀的打的他?”
杀千刀的人就在你眼前啊!文仁铭心里全是苦涩,嘴巴使劲张了张,却像被胶水粘住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到底是谁干的?”许妈如今可没心情观察文仁铭的反应,得不到答案就继续急不可耐的问。
文仁铭:……躲不下去了,只能心虚低头说,“阿姨,是我。”
“什么?”许妈怀疑自己听错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