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俞晚,有些人是在青崖剑庐就对她有所耳闻,却也有人是这几日在听同门闲聊的时候,才对她了解了几分。
“俞晚?是不是就是那个……原来是无极宗的,后来捅了自己小师妹一剑,还不服自己师尊的管教,叛逃宗门又走运进了第一宗的那个俞晚?”
“应该就是她了吧,我听说她以前在无极宗的时候不学无术,就会欺负人,也不知道第一宗是有什么特殊的教导技巧,竟然能将这么一个顽劣逆徒教的这么厉害……”
“要不怎么说第一宗厉害呢,你看看这么些年,第一宗就算不露面,那名声也是如雷贯耳,哎……我怎么就没有俞晚那么好的运气,也被第一宗看上呢?”
“哎哎哎,你们别又歪了话题,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最先提起这个话题的人一拍脑门,“哦对,俞晚这几天总是下山去,要说山下那些小玩意儿特别受大家欢迎吧,多买几趟也没什么,可是你们知道俞晚下山是去买什么的吗?”
“买什么?”
“买菜!”
“啥?买菜?!”
“千真万确!”
那人夸张的比了一个手势,“我刚开始也觉得不可能,后来我悄悄跟过去看,发现她居然专门去买了活的羊!”
那人接连震惊道,“买了羊,她还又找了个屠夫来帮她切肉,那肉切完,足足有这——么多!”
“还有佐料,尤其是辣椒——”
“那辣椒红的,我光是看一眼就觉得辣!”
他这么一通说完,周围的人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随即就有人质疑,“你看错了吧?大家都是宗门弟子,谁不知道修仙是要辟谷的……”
“诶,你这话就错了,”有知道内情的,不紧不慢的出来解释,“听说俞晚进了第一宗以后,从剑修改成了食修,食修吃的不都是挺多的吗,她买这么多的肉,肯定也是自己吃的呗。”
“不对不对,”有同样知道内情的人开始反驳,“她这个食修和别人好像不太一样,她做的那些小吃好像都有大用处!”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青崖剑庐的秘境里,她还卖了好多小吃给别人呢!”
“啥?还真有那忍不住馋嘴的,宁愿不辟谷,破坏规矩,也要吃她做的小吃?”
“我不信,那东西就算白给我,我也不可能吃,我可是正经的修士。”
在这些正经修士们又连着歪了不少话题以后,半决赛也终于开始了。
……
虽然九州大陆明文规定,不得开盘设赌,但依然有人悄悄地设了盘口,赌擂台上谁会胜出。
陆棠舟乔装去看了一眼,回来就与俞晚说,目前大家最看好的,是梅芳若。
“还有一人,听说原本也很被看好的,只不过出了点儿岔子,现在反倒成了最不被看好的,连赔率都比别人的高。”
俞晚不免好奇,“是谁?”
陆棠舟飞快地往无极宗那边努了努嘴,“就是那位延寂大师兄。”
“我听他们说,本来他们对这位以身扛劫雷、护佑全宗太平的大师兄非常敬佩,都看好他,只是不知怎的,有人声称看到这位大师兄被人揍得站都站不起来,最后是被他们的那位小师妹给扛回来的……”
“总之,现在大家都说,无极宗的大师兄中看不中用,是个菜鸡,还另设了一个盘口,就赌他是不是第一个就被淘汰呢——”
俞晚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八成就是云皎月带延寂回去的时候,保密工作没做好,让人给看见了。
但又一想,延寂到底是多修了一门精神力的人,他那片以精神力构筑的结界,还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破得开的。
因而便问,“你刚刚说,有人赌延寂是不是一轮游?”
陆棠舟不明所以,只应了一声,“啊。”
俞晚看了看时间,这时候距离开始还早,她又是最后一组上场,时间上绝对充裕,当即便问了陆棠舟那盘口开在何处,押了些灵石上去。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第一场对决已经开始了。
岑逸抽到的,正是第一场的天字组。
俞晚一上云台,就被陆棠舟急急忙忙拉到前面去,话里隐隐还有点儿责怪,“你怎么去看热闹看了那么久,你要是再晚一点儿来,你的岑师弟可都要比试完了。”
擂台上的情形果然如陆棠舟所说,明明线香还没有燃起多少,擂台上却已经淘汰了两个人了。
“我的天哪……岑师弟他、他当真只是你们第一宗的外门弟子吗?”
陆棠舟瞠目结舌,“他看起来是这五个人里最弱的,可那两个针对他不成反被打下去的,也是有金丹期的修为的……”
俞晚也说不清,她只知道,岑逸学东西很快,好像无论是什么,他只要看上一眼,就无师自通。
这样惊人的学习能力,就算是自带金手指,也不过如此了吧。
很快,擂台上又淘汰掉了一个人,现在擂台上只剩下了岑逸和一名佛修。
“哟,剩了个佛修。”
陆棠舟看着岑逸对面那双掌合十,头顶锃光瓦亮的和尚,语气有些不对劲,“这些佛修最不是个东西,嘴上说着大慈大悲,心里比谁都弯弯绕绕,相比他们而言,那些带发修行的,反倒更可爱些。”
俞晚偏头看了陆棠舟一眼,奇道,“你同他们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