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无数一看到她,眼睛当即就亮了,“师妹呀,我正要找你呢,你随我来!”
见无数那个兴冲冲的模样,俞晚只得把果子放在一边,跟着无数进了新辟出来的跨院。
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占了满院子擂台。
俞晚有些震惊,“大师兄,你在这儿设擂台……?”
“你再往那边看,”无数继续兴冲冲指向擂台旁边的一扇不太起眼的小月洞门,“你看,那是什么!”
月洞门的两旁是借地势弄的人工造景,里面植了几丛翠竹,如今竹子已经长得老高,从这边往月洞门里看,就还是只能看到那些竹子。
俞晚不得不又向前多走了几步,最后干脆走到月洞门边,探身往里面看。
这一看不要紧,直吓了她一跳!
只见月洞门里是一大片水,就只有门口稍稍延伸出来能容一个人站立的石板。
而水面之上,同样也有石柱竖起,
那些石柱低低高高的排列在水面上,却又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
除了最高的那根石柱上,有一块向周围延伸出去的小平台,其余的就只有柱子顶上那一点儿落脚的地方。
俞晚看着看着,忽然想到了什么。
不会吧……这里怎么会有梅花桩?
她因为太过震惊,不自觉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师妹猜的不错,这正是梅花桩!”
无数的声音紧跟着就从身后传来,“虽说修行之人最终修习的都是御空之术,不过这梅花桩的基本功,还是要练的!”
他侃侃而谈,“如果不练梅花桩,就相当于盖房子不打地基;单纯追求御空之术,那就好比盖房子只想盖空中楼阁——”
“哪怕你天资再高,御空之术用的再娴熟,真到了大家集体打群架的时候,到时候大家全都乱飞,你掌握不好平衡,不等被别人打下去,自己就先摔下去了!”
“所以!”无数再次强调,“一定要打好基础,一定要练到,哪怕是在打群架的时候睡着了,也不会掉下来!”
俞晚似懂非懂地听着。
这些道理她都懂,但是……
为什么无数句句不离打群架?
“大师兄,我只是个食修,术业有专攻,就不用专门练这个……基本功了吧?”
“这可不行。”无数立刻拒绝。
别看无数平常笑眯眯的一副好说话的模样,真到了这种时候,绝对分毫不让。
甚至理由充分,“食修就更应该练,不但要练梅花桩,还要练剑,关键时刻这可都是保命的本事!”
俞晚想起自己被皮小方偷袭时,挺身而出保护她的大黑锅——
“师妹,你不可过于依赖本命法器对你的保护,”
无数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语重心长道,“法器,终归还是需要人来掌控。”
“作为食修,你可以不是修士里最能打的,但必须得是最能跑的!”
“你可以不是功夫最高的,但必须是一击就中的!”
……
这番话过后,俞晚就被强制留在月洞门里,开始跳梅花桩。
无数也承担起了第一宗大师兄的责任,先是给她演示了一遍,而后就开始盯着她跳梅花桩,一直盯了将近一个下午。
初学者自然是掌握不好跳梅花桩的技巧的,是以这一个下午的时间,俞晚几乎就没怎么在梅花桩上待过。
不是掉下水,就是在掉下水的路上。
终于,在俞晚泡在水里已经不想动了的时候,她终于听到坐在月洞门口的无数说,“今天就练到这儿吧,饭馆的生意开始忙了。”
第一次,俞晚狼狈的坐在月洞门,失去了赚钱的动力。
她看着冰冷水面上同样冰冷的石柱,丝毫不怀疑,身后那个占满一院子的擂台,肯定也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
当俞晚拖着一身疲惫回到饭馆大堂的时候,眼前所见,依然是每日见惯的场景。
乔婆婆带着小冬引食客落座,无数周旋在各个饭桌,岑逸坐在柜台后面,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定外食传音符。
铁柱刚送完一趟外食回来,也加入了引食客落座的工作中。
见到俞晚出来,立刻将她拉到一边,又悄悄指了指坐在角落里,披着一件大斗篷的人。
那人把斗篷的帽檐压得低低的,几乎把整张脸都挡住了,只露出一点下巴。
“俞姑娘你看,那个人好生奇怪,来了以后就只点了一个粽子,却还不吃,就一直坐在那里,估计都已经坐了一个下午了……
该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