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听到皮小方跟在君离后面,也谴责起她来,“俞晚!师尊对你的教诲,你全忘了吗!”
“当初你犯下那么大的错事,害的小师妹重伤昏迷至今,到现在连识海都受损了!”
“要不是师尊念在师徒一场,动了恻隐之心,不追究你戕害同门之罪,你早该在饮恨台上受满七十二道雷刑,再被生剔灵根,关进思过崖七七四十九年忏悔赎罪!”
听到这里,俞晚冷笑了一声。
要说原主当初在剑冢里劈云皎月那一剑,那的确是原主有错在先;
但云皎月那么精准的算计原主,却也并非完全是为了自保。
在书里,除掉原主以后,云皎月有一段非常挣扎的内心独白:
她非常清楚,在摧毁魔核的同时,自己的灵根一定会不可逆的受损,而原主同样也是纯灵根,只要将原主的纯灵根移到她体内,她依然还是那个有天赋有女主光环的修炼天才。
反正原主不过是一个自甘堕落放弃修炼、处心积虑嫉恨陷害同门的卑鄙之徒,那纯灵根放在原主身上是浪费,换到她身上,才是真正的物尽其用。
只不过有强大女主光环的云皎月并没有想到,俞晚穿来了,她不光洗脱了罪名,保住了灵根,还毫发无损的离开了无极宗。
而失去了本该换上的纯灵根,云皎月受损的灵根就会因为残余的魔气持续恶化,在恶化到一定程度以后,魔气自然就会侵袭到识海,如果得不到至纯灵气的洗涤,她的修为从此就只能止步于此,让她成为一个废人。
想到这里,俞晚扫了一眼皮小方,似笑非笑,“戕害同门?”
皮小方没想到俞晚当着师尊的面竟然毫无悔过之心,他在被俞晚这么扫了一眼以后,无端跟着心虚起来。
又一想到还在五蕴莲里昏迷不醒的小师妹,他立刻觉得,现在他对俞晚的指责就是对的,俞晚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你……你伤害小师妹的时候还少吗?”
“从小师妹来的那天开始,师尊让你照顾小师妹,你总是阳奉阴违,连最基本的功法口诀都不教,害的小师妹在入门大考中垫底,受尽了委屈,你这不是戕害同门那又是什么?”
俞晚:“功法口诀自有传功教习来教,难道小师妹她自从进了无极宗,就一天也没去上过课?”
她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君离,“身为无极宗宗主亲自选中的关门弟子,从拜师到参加入门大考,这中间有那么长的准备时间,如果她连要去上课都不知道,我看倒不如当个杂役算了,每天只负责关门。”
“俞晚!”
君离皱紧了眉头,“你怎能如此诋毁你的师妹?”
“这就叫诋毁了?”
俞晚笑了笑,又提醒了君离一声,“宗主似乎忘了,我已不是无极宗弟子,云皎月自然也不再是我的师妹。”
“我只不过是作为一个外人,对贵宗这种关门弟子入门多日竟还不知功法口诀为何物的表现表示震惊,并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宗主可千万别扣我一顶诋毁的帽子。”
“更何况,”她低头摸了摸怀里虾饼的猫头,“当时发生之事,回溯镜已经照得清清楚楚,我那把佩剑上沾的魔气,想必宗主还没忘吧?”
她抬头看君离,“究竟我是戕害同门,还是相救同门,宗主当真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君离沉默了。
从前他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徒弟竟然如此的口无遮拦!
听听她都说的什么话,身怀纯灵根,天赋极高的月儿,竟然被她说的一文不值;
如今更还拐着弯儿的让他亲口承认,当初他就是不分青红包白的错怪她——
他身后的皮小方见状,立刻替君离出声,“大胆!”
“小方,住口。”
君离抬手压下皮小方要出口的话,他看着俞晚的同时,在心中思忖,一别几日,他倒真要对面前这个目无尊长的弟子刮目相看了。
“你说自己出手伤了月儿,其实是为她着想,看在那剑上魔气的份儿上,我可以相信你,”
君离说,“可如今昏迷不醒生死难料的是月儿,你身为师姐,不说为同门考虑,找寻疗伤的法子,却在这里诋毁同门、顶撞师尊,如今还敢口出狂言,丝毫不顾无极宗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栽培,你如此行事,与那些欺师灭祖之徒有何不同?”
俞晚:“宗主口口声声说,身为师姐,要为同门考虑,要找寻为同门疗伤的法子,那么,身为师尊呢?”
“你想说什么?”
“身为师尊,难道不该护持座下弟子,公平公正吗?”
俞晚冷笑一声,“只因师尊最宠爱的小弟子受伤,师尊便偏听偏信,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定弟子的罪,弟子为自己申辩,师尊却又引雷相劈,敢问师尊如此行事,是不是枉为师表呢?”
“一派胡言!”
君离一震衣袖,从他袖中飞出一道白光,就见一条锁妖绳刷的一下捆在俞晚身上,“逆徒冥顽不灵,我这便押你到思过崖,什么时候你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你出来!”
俞晚猝不及防被锁妖绳绑住,下意识一挣,结果锁妖绳也跟着她越收越紧。
无数在一旁想像之前帮虾饼解开锁妖绳一样的帮俞晚解开,结果这根锁妖绳却不知为何,寻常之法根本解不开。
情急之下,他朝着君离一拱手,“还请君宗主高抬贵手,俞晚如今乃我门中人,她若是真有什么错,待在下奏明门中长老,再来向宗主请罪。”
“你门中人?”君离上下打量无数一番,“不知是何门派?”
“第一宗。”
“什么?俞晚竟然能进第一宗?”
不等君离开口,皮小方已经忍不住质疑起来,“第一宗那么大的宗派,竟然能收一个叛离师门的人?”
“俞晚,此话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