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个不孝女!”柳母上前挥起胳膊就要打邱安阳。
邱安阳身子一侧,柳母因为力气太大又没有打到人,在惯性的作用下踉跄了两步。
“好啊,你个赔钱货,竟然还敢躲?真是翅膀硬了,不记得你小时候,我怎么辛苦把你拉扯大的?”
柳母直接坐在地上,拍腿开始闹腾起来,喊得跟唱的似的,“哎呦喂,大家伙都来看看这个不孝女……如果不是我生养得她好,她能有这水灵的样子?”
“现在好了,她拿着录取通知书攀扯上副矿长家,成为人家的闺女,就将我这个伺候她长大的亲妈给踹了……”
“她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啊……家里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全紧着她……她出生的那会儿,家里的粮食不够吃的,我一点奶水都没有,是拿着血水喂养得她啊……”
“家里孩子都没怎么上学,就她,我们给供养到了高中……家里实在拿不出她上大学的钱,我跟她爸已经商量着,等新下的口粮卖了,再四处借借……但是咱农村人爱面子,不喜欢说软和话,没将这打算给孩子们说,怕他们跟着担心……结果她以为我们不让她上学,直接拿着录取通知书,换了个父母……”
“这不是往我们当爸妈心口扎刀子吗?”
大家伙听得云里雾里,却也从柳母话里捕捉到几个关键的事情。
比如柳家人很疼爱邱安阳,比如邱安阳考上大学逼迫家里卖口粮,比如邱安阳嫌贫爱富攀上了副矿长一家……
众人的脑袋还没转弯呢,邱安阳便笑着拿出自己喝水的缸子,“走一走瞧一瞧啦,咱们正宗n省的说书人,编的是民间故事,喜欢的同志们就多听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柳母一疼,差点没气抽过去,咋,她这是给人表演来了?
“安阳!大家伙,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看看这丫头只会耍嘴皮子……你们看看我们家的安莲也知道,我们柳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老实巴交的……我们柳家是那种卖女求荣的人吗?”
“她可是我们的亲骨肉,谁家但凡父母卖血卖肉能过下去,也不会将孩子送人啊……更何况她都十八岁了,分明是这丫头心野了,看不上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她也嫉妒她姐姐嫁给了工人,能够在城市里过体面的日子……”
她就不信,经过自己这一闹,邱家人还会要她!
邱副矿长肯定是要面子的人,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小丫头,只会成为他升官发财路上的绊脚石。
要是他们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将这个谎圆过来,势必要给柳家一大笔钱。
不仅之前换通知书的时候,邱家答应的事情全部办到,还得按照城里最高规格的嫁妆置办一份,不,两份,毕竟嫁女和将女儿给人家还是两码事的。
邱安阳也抹着泪梨带雨地哭上了,“小白菜呐……地里黄啊……两三岁啊……自个儿长啊……虽有爹娘……日子难啊……只怕爹娘……把我卖啊……”
“两个哥哥……没我强啊……他们吃面……姐喝汤呀……我收碗来……舔光光啊……亲爹啊……亲娘啊……”
她那唱腔优美凄凉,将原主的身世套入到曲子中,更容易让人体会到她的不易。
这时候邱良想和乔乐语也匆匆赶来,听着孩子半哭半唱心里又酸又疼。
“我说老嫂子你这是要逼死孩子啊!不要以为你长了一张嘴,随便说,就让大家伙成为你的枪子儿,把你亲闺女逼上绝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