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您睁开眼瞧瞧您可怜的女儿吧……苏家不做人呐,答应了您好好照顾女儿的,结果照顾出了一身病症……他们一个个被吃得肥头大耳,一瞧就是黑心肝成群啊……”
“闺女就给您守孝三年,那苏向笛便与人勾搭在一起,这是踏着咱们母女俩攀附权贵……好狠的心,闺女长得不差,若不是苏家会演戏,这好好的岗位,怎么会落在他一个农村小子的头上……”
“现在高中生哪里稀罕了,一抓一大把,能在城里找到工作的,没有点熟人送上厚礼,根本不可能……苏家拿了咱们的好处,又可个劲作贱闺女,还有没有天理了……”
“爹啊、娘啊,因为这份工作,你们一个个离闺女而去,如今女儿什么都不剩,只差一命呜呼去陪你们了……你们不如收了我吧,省得让我在这世上无依无靠,名声被苏家踩到泥地中……”
“苏美婷,你不如将我打死算了,推又推不死我,还让我躺床上遭罪……如今医院都下病危了……我,我死也要死在奉献七八年的土地上……”
束安阳那嗷嚎跟唱曲子似的,句句十八弯,偏偏每个字都咬的十分清楚穿透力强,从村头一直给唱到苏家。
悲戚哀转的腔调,女子的额头被白色纱布裹住、面色苍白,身子单薄地穿着医院的病号服,与院子里吹吹打打遍是喜庆的红,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时间门外瞧热闹的人,和里面参加喜宴的人都愣住了,喜乐也停了,偏偏束安阳的哭诉没停:
“苏家老爷子忒心黑啊,骗我说,嫁给谁不是嫁,说什么工作是我的嫁妆了……到了苏家,但凡他还喘口气,必定不让我受气……倒不如他闭了气,说不定我还能喘气呢……”
苏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越是上了年纪的人,越听不得这种话!
“够了,束安阳,你要闹到什么程度?”苏伟奇穿着一身铁灰色西装,胸口带着红,上面的丝带上写着新郎官三个金字。
旁边的新娘也是一袭红色旗袍,浓妆艳抹身姿窈窕,傲慢地抱胸嗤笑声,胜利者的姿态不要太明显!
束安阳看了他一眼,又拍着腿哀嚎了:“这苏家呐,真是啃人肉连骨头都不吐啊……”
“这苏伟奇又是什么好东西,他风风光光地来,但是他是卷了我的钱跑的……拿着我的钱赚了钱,反而将我给撵出大门……我没有告你们偷窃已经是念着你们奴役我这么多年的‘恩情’……”
苏伟奇暴怒道:“束安阳你说话要讲究证据,我怎么拿你钱了?”
“你要是没有证据,那就是诽谤,我会告你的!”
束安阳本来是觉得,原主母亲对原主那般好,加上原主的父亲殉职,家里肯定小有积蓄。
不然,苏家不会单纯为了个面子,将原主困在这里,除非原主还有利可图!
没想到她随便一炸,这苏伟奇修炼不到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心虚和惊诧,已经彰显一切了。
但是,苏伟奇怒过后,又十分理智地向众人解释道:“乡亲们,我苏伟奇从没有拿过她束安阳一分钱。”
“当年我离开这里是跟人一起南下的,大家伙都清楚,我从工地里搬砖一点点积攒了资本,才开始做生意有了今天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