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呢,过年的节礼很有限,大家伙费个把月的时间往供销社、百货大楼这样的店里跑,什么布料、新衣服啊、糕点、营养品、春联、门对、果、水果等等。”
“我们这附近的优势是,家属院很集中,一个挨着一个,没道理让大家伙将钱往外面扔啊……如今肉联厂生意惨淡,对于家属们在西侧胡同口摆夜市的行为,鼓励和支持的……”
宋阿姨连连点头,事实确实如此,可怎么将摊子给折腾起来呢?
她也明白这一点啊,瞧着别人往市里跑,钱从家属院飞到大上商店里,心在滴血有木有,只是那有什么办法呢。
家里能够咬着牙东拼西凑,才整出一个门市部,靠着几分几毛的利润,一点点开到现在。
平时过年的时候,她也会进一些年货,只是资金有限,这也导致她所进的东西款式不齐全,价格也没有太大的优势。
除非家属院里的众人事情比较紧急,否则谁会在她这里买呢?
基本上她到最后要打折卖,甚至要低于成本的价格清货。她在心疼,可是在购买过商品的顾客看来是吃了大亏,不少人拿着东西让她找差价。
哪怕捡了便宜的顾客,也会埋怨她不实诚。
总而言之,她是赔了钱还败坏了名声。大家根本不能理解她的苦楚。
宋阿姨转身给胡安阳盛了一包怪味生豆,让她吃着,自己叹口气吐着苦水,“你宋阿姨啊没啥本事,能开这家小门市部,将外面从亲朋好友那借的钱还清,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门市部赚的不多,起码比我累死累活上班好轻松自在多。”
“这人吧,不能闲下来,尤其是大家上班的时候,门市部冷冷清清的,让我心慌,忍不住琢磨怎么多赚的法子。”
“这些年我折腾不少事情,都是小打小闹,顶多是每个月多十来块的进项罢了……跟人家弯腰捡金子的比起来,真的是不够看的……”
胡安阳等她倾述完后,便小声地说:“宋阿姨,您知道他们为什么弯腰能捡到金子?”
宋阿姨蹙眉琢磨,“像是我表姑家的婆家侄子,是从南方进了一批啥脚蹬裤、牛仔裤、手表的,在王府街夜市上摆摊,不管他进多少,十天半个月就要去南方一趟……”
“他们家是下面乡镇上的,二层小楼盖起来了,说夏天要在市里买房子,明年看看能不能努把力买车……”
“咱们光知道南方,谁也不知道他从南方哪里进的衣服,价格怎样……就是他亲兄弟都不知道……”
“你宋叔有时候念叨着,等厂里什么时候解散,他也趁着能跑能跳的时候,去南方走走……只是我听说路上挺乱的,而且哪怕找到地方,没有熟人,一样拿不到太过实惠的价格,又或者说品质不好,人家给你以次充好,特别欺负人……”
“火车站啊、经常出入的小路啊,都有埋伏抢的……我怕你叔去了,空着手回来都是好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赚这钱干嘛呢?”
胡安阳笑着道:“我们包车队!家属们谁有胆子赚钱,都可以加入我们,但是那些想要赚钱,又承担不起风险的,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