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在晚姐身边学习了这一个?月,心?里的种子似乎也萌芽了。 像今天的行为,她自己的也震惊了。
晚姐说?过,多经历一些?事,心?会变硬的。 她经历的也不少了,可总学不会勇敢去面对?,一味的善良。
非得遍体鳞伤才得到教训。
曾在哪本书上看过,那?些?永远学不会的课题,生活会逼你学会,不过是多受些?挫折,多流点血,多吃点亏罢了。
她感谢陆严岐教会她这些?,如果不是他给了她致命一击,她永远不会长?大,但是她绝对?不会原谅他带给她的伤害,这是两回?事。
绝大部分的原谅,不过是自我和解罢了。
是算了。
不是真的原谅那?个?人。
走了一会儿,宣潮声停了停脚步,问她,“开?心?了吗?”
虞慈没想到他开?头就是这么一句,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她怎么会在这里,那?些?人和她是什么关系,就只问她开?心?与否。 像是在告诉她,他不关心?别的,只关心?她的心?情。 开?心?,或者不开?心?。
说?不清楚哪里感动,可就是感动的不行,暖心?的不行。 工作以后,能找到一个?能好好讲话的人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更别说?有人会关心?你是否开?心?,这简直是天大的开?心?。
所?以虞慈也好好的回?答他,“嗯!很开?心?,以前想都没想到我也敢这么做。” “宣哥,”她抬起头看着他,迎着笑,“今天让你看笑话了,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给了我很多力量。”
“我也没做什么,”宣潮声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他低着眼,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她的话,突然?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吓到了吗?”虞慈紧张的看着他,心?想这一下子不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吧,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无缘无故跑出来这么一个?念头,怪怪的。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小表情,宣潮声笑笑道:“反差挺大的,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忽然?生了兴趣,又?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话都多了起来,也显得比平常活泼,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问,“跟平常不一样吗?”
灯光在头顶闪烁,光流如水,淌进女人琥珀色的瞳仁深处,汩汩涌动着星星光点,宣潮声低头看着她,脸上有些?醉酒后的红晕,比平常还要生动活泼可爱些?,她靠着墙壁,毫不顾忌地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舒服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抬着头,还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多勾人,红扑的脸颊,一笑,勾起两个?酒窝,傻乎乎的问他,“你看什么啊。”
宣潮声动了动喉结,吊在头顶的水晶灯,被不知窗外漏进的风吹的铃铛作响,灯影重重下,他笑了笑,低声的像是在自语,“是有些?不一样。”
“啊?”虞慈没听明白,歪头看他,宣潮声低头笑而不语,弯身捡起她丢在一旁七歪八倒的高跟鞋,整齐摆在一边,“在这儿别乱跑,去给你找双拖鞋穿。”
找拖鞋……
虞慈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找,望着宣潮声的背影走远,听他的话,乖乖呆在这里不动。
不动……
包里的电话响了。
虞慈摸出一听,冯晚诺在那?头问:“小慈,宣子去找你了,找到了吗?”
白酒的威力大,她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本来就不胜酒力的一个?人,偏还喝了一杯白的,这会儿没倒下都算厉害了,刚才强打着精神,现在一下子松懈下来感到很困,担心?晚姐会担心?,努力提起了精神,说?道,“找到了。”
“那?你们过来啊。”
虞慈闭着眼睛靠着墙壁,脑海中跳出来宣潮声的话,宣哥说?,让她在这儿别乱跑。酒精侵占语言神经,她脱口?而出,“宣哥叫我别乱跑,在这儿等他。”
冯晚诺问,“他去哪儿了?”
“找拖鞋。”
冯晚诺感觉不太妙,这和平时的虞慈太不一样了,她平常说?话绝对?不会这么语无伦次没有逻辑,遂问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碰到同学,喝了点儿。”她不欲谈到那?些?不高兴的事,就算醉了,内心?深处还是规避,没有详细说?。
冯晚诺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我这儿也没事,过去找你吧。”
宣潮声拿着一双崭新的酒店一次性拖鞋走过来,看虞慈在打电话,问,“谁的电话?”
虞慈本来靠着墙壁,闭着眼睛的,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降落,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手上的拖鞋,楞了楞,才答道:“晚姐。”
宣潮声弯腰把拖鞋放她脚边,直起身子对?她道:“手机给我吧,我和晚姐说?。”
虞慈没做他想,对?那?头道,“晚姐,宣哥和你说?。”
交给了宣潮生。
拖鞋被他摆放在脚边,鞋托对?着她,虞慈低头,也不用弯腰去重新摆好,不费力地把脚塞了进去,正合适,听到耳边宣潮声沉稳的声音对?电话那?头道:“晚姐,你不用过来,嗯,我安全把她送回?去的,你放心?,好。”
宣潮声的声音偏低沉,不锐利,闷闷的,微沙,带点烟嗓,说?不出来哪里性感,但就是好听,很磁,不疾不徐,沉稳,有安全感。 曾经在仓库里,一群人同时说?话,虞慈能分辨出来哪个?是宣潮声,挺有辨别度的。
他和冯晚诺都是爽快简练的性格,没半句废话,挂了电话,宣潮声把手机还给了她。
带着陌生体温的手机塞进她手心?的一瞬,可能是她的手有点凉,虞慈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心?尖也一缩,她默不作声地收起了手机。
宣潮声仔细看了看她,确定?她的状态,“能自己走吗?”
虞慈觉得他这个?“自己”用的很微妙,但现在脑袋很晕,也分不出细胞去想太多,而且她觉得就走几步路有什么困难的,很自信地点了点头,“能。”
可没走两步,脚步就晃悠了起来,看来酒精已经起效了。
脑袋越来越晕,她觉得自己没醉,神志很清楚,虽然?管不住语言中枢,忍不住乱说?话,但真的没想到会这么晕,人都要倒了,下意识伸手去扶墙,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和宣哥还没那?么熟,虽然?今天被他见到了很糗的一幕,但是她如果连走路都要人扶着,是不是太没面子了,不管怎么样面子工程一定?要维护好,说?什么都不能倒下,就算扶,也只能扶着墙。 可,墙没扶到,宣潮声二话不说?反勾住了她的手腕,语气似有些?无奈,“小醉鬼,别逞强了,我背你吧。”
虞慈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是宣潮声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问道:“要不然?你觉得还是抱着不错?”
这显然?是在开?玩笑。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