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故:
这是他今天第几次无话可说了?数不清了,也懒得数了,更没心思数,江别故纵然竭力让自己的视线只停留在容错的脸上,嘴巴上,可他的眼睛又没问题,看着他的时候,余光自然而然的能看到他的脖颈,胸口,还有巧克力块一般的腹肌,以及腹肌之下的浴巾。
去穿衣服。江别故说。
你让我过来的。容错说:我还问你了,穿个衣服再来行吗?你没回答我,我以为不行,你就想看我出浴呢。
江别故:欺负我听不到?
容错微微弯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江别故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可身后就是沙发椅背,他躲无可躲,只能仰着头靠着沙发椅背看着容错一点点靠近:
那你想不想听到?我可以帮忙。
距离不过咫尺,江别故只看得到他的脸了,反而不慌了,问他:
去不去?
不去。容错说:你让我过来的,现在又让我走,白跑一趟啊?不给点利息?
或许是容错撩了太多次,江别故多多少少有点免疫了,又或者说江别故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给容错点厉害瞧瞧,之后也总是要被他压一截的,于是他猛然起了身,逼近了容错。
其实对于江别故的靠近容错还是很喜欢,很欣喜的,但可能是太突然了,以至于容错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闪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别故已经重新坐直了身体,而他自己也重新站了起来。
容错觉得江别故这样挺有意思,笑着刚想再次靠近看看他还能有什么反应,却不想江别故先伸出了手,指尖勾住了他腰间的浴巾,容错瞬间就慌了,急忙伸手抓住,错愕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江别故会做出来的事情。
容错的反应江别故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抬头看他,眸光含笑:
怎么收利息?这样行吗?
说着就又稍稍用力勾了一下容错的浴巾,容错动也不敢动,怕一动浴巾就真的掉了。
江别故却好像还觉得不够,视线落在他的腹肌上:没见你锻炼过,什么时候练得?很漂亮。
容错:
明明江别故连碰触一下腹肌都没有,可容错却觉得有火一样的顺着他的视线在腹肌上点燃了,灼热的厉害。
再烧下去,怕是要出事儿。
容错看着他沉默,倒不是怕了,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应对和说什么,他没什么不敢的,只是现在这个阶段,口头上流氓一下还行,真要实打实的来,容错总是怕唐突了江别故。
江别故其实也未必敢真的扯他的浴巾,不过是被压制的狠了,想要反击一次罢了。
容错看的出来这一点,当然也敢将计就计,只是怕不太好收场,所以压抑着自己没有去说什么,做什么。
而且自己今天都赢了这么多次了,让他一次又怎么样呢?更何况,容错也不觉得自己输了,他敢这么来撩自己,手指敢勾着自己的浴巾作势要拽下,容错觉得已经是自己赢了。
那么表面怂一下,给他个面子也是应该。
不敢了。容错笑着说:我不敢要利息了,哥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
江别故松开了手,看一眼卧室的方向:去换衣服。
好。容错笑着点点头,后退了一步迈步走了,却不想转身就遇到了蹲坐在一旁一直歪着脑袋好奇看着他们的豆芽,大概是见江别故一直勾着容错的浴巾也没扯下觉得他没用,所以在容错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豆芽也起了身,转身张口就咬住了容错垂在腿弯处的浴巾。
说真的,这一刻容错真的是被吓到了,但好在反应够快,在浴巾即将脱离自己的屁股,离自己而去的时候他慌乱的抓住了,可豆芽还是没松口,似乎带着不咬下来不罢休的架势。
容错喝止了一声,豆芽才松开了,又成了蹲坐的姿势,表情多少有些委屈的看着容错。
容错倒没注意豆芽是个什么心情,他下意识的看向江别故,能看的出来,看的出来江别故也没想到豆芽会来这么一出,表情是诧异的,没想到的,但在看到容错看自己的时候,眉眼间又被笑意所沾染。
笑意慢慢加深,到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主动撩和被动出丑那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就算容错最近嘴上再厉害,却也没想过要这样,这跟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耍流氓,但江别故似乎笑的很开心,开心的容错都都写无地自容,只是让他别笑的话还没说出口,江别故倒是率先评价了一句,说:
挺翘。
容错:
不可能迁怒江别故的,于是容错便看向了罪魁祸首豆芽,豆芽多多少少有些无辜,可能也觉得委屈,冲着他叫了一声,容错懒得理它,迈步回房间了。
容错虽然知道江别故大概率不会再提刚才的事儿,但还是做了一番心里准备才出来的,江别故已经没在沙发上了,而是在阳台上,坐着那把容错买来的摇椅,悠闲的摇摇晃晃,豆芽就在趴在他旁边的位置,睡着了。
夜风吹过来,带着些许凉爽,让人觉得舒适。
容错拎了个沙发靠垫走过去,随手扔在了地板上,扑起来的风惊扰了睡着的豆芽,它抬头看了一眼,又睡过去了,容错还记恨豆芽刚才的作为,抬脚要踢踢他,却恰好看到江别故看过来的眼神,停下了。
江别故知道他不好意思,对刚才的事儿只字不提,今天闹的也确实够多了,再闹可能真的就收不了场了,只是视线在他穿着的衣服上扫过,觉得有些眼熟:
如果我没记错,这衣服应该是我的吧?
是。容错确定他不提刚才的事儿,也就安心盘腿坐在了靠垫上:我喜欢穿你的衣服。
穿就穿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江别故也懒得跟他计较,笑了笑没说话,容错静静的坐在地上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夜风才看向江别故,想问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却不想回头的时候发现江别故正看着自己,眉眼间都是温柔,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
好看吗?容错问他。
江别故笑着错开视线,说:13岁的你,都没你现在闹人。
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刚被江别故带回家的容错像个小刺猬,即便是对江别故都是全身防备,即便后来对江别故交付了信任,却还是一副小老头的模样,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爱说也不爱笑的状态。
是从什么时候变得明亮起来的?江别故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无可否认的,他喜欢容错现在的模样,也希望他能永远这样。
你也比以前开心了。容错笑笑:以前你就算对我笑,也没几次是真的开心,现在我倒是能分辨的出来了,你笑着的时候是真的因为笑。
这点江别故并不否认,自己是什么状态他能感觉到,对于这样的改变他自己也很喜欢。
他们彼此在互相影响,也都在慢慢的变好,这样的化学反应不是随便两个人就会有的,他们能有这样的相互作用,也是难得。
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容错看着江别故,眼神里有隐隐的期待。
江别故看到了,却也只能无视,他现在给不了容错想听的答案,于是开口道:
转系吧,去念你喜欢的物理。
容错纵然知道江别故要说的不会是自己想听的,却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一句话,但看着江别故的眼神也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从江别故知道自己是为他读的金融之后,容错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
都大三了,不好转了。容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