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去两天,又不是不回来了。江别故笑看着他,走过来在他面前站着,抬头想要摸摸他的脑袋的时候才意识到容错已经比他还高了,似乎并不太合适,可容错像是看出他的意图,主动将头低了下来,轻轻的去蹭他的手心。
江别故因为容错的动作笑了,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
怎么跟豆芽一样?
容错也笑,却没说什么。
行了。江别故说:你同学都在等你,就别在我这黏黏糊糊的了,快走吧,有事联系我。
好。容错应了声:那你这两天也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江别故无奈的叹出一口气,容错这才走了。
江别故看着容错离开的背影,不由的摇头失笑,两个人之间明明是他要比容错大个十几岁,可生活上好像是容错把自己当小孩儿来照顾一样,怕他冷怕他热,怕他穿不暖,怕他吃不饱,就连跟同学出门个一两天也要过来特意看一眼自己。
也不知道将来有了媳妇儿是不是也会这样?
其实挺好的,至少江别故不用为他找对象发愁,也不用担心他们的日常相处,因为被容错这么在乎和照顾的人,一定是幸福的。
高考结束,也算是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每个人都暂时卸下了包袱,决定不管以后如何,都要疯完这一场再说。
大部分的人都来了,但也有个别没有考好的完全没有心情过来,这个也强求不来,却也不妨碍他们这群人的狂欢。
虽然容错已经提前他们一年进入了大学生活,但或许是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所有人一起放松的快乐,所以即便有些人也已经很久未见了,却一点也不妨碍他们快速的打成一片。
徐宴清说到做到,山庄里除了他们这帮人再也没有别的人,他们就像一年前的时候一样,可以在这里尽情的享受人生中最放松的一段时光。
第一天晚上就玩了个通宵,什么狼人杀,扑克牌,谁是卧底,变着花样的来,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玩的。
第二天集体睡到快下午才起床,起了床就接着high,接着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玩不完的游戏。
就这样所有人都在这里疯了三天,到了周末下午商量吃散伙饭的时候,有不少男生嚷着要喝酒,可徐宴清这里管吃管住,却一直没有允许他们沾染酒精,有未成年是一回事,徐宴清也是怕这帮小孩子喝醉了再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那他就好心办坏事儿了。
众人也理解徐宴清,也不给他添乱,可喝酒的心思也不想掐灭,便决定提前离开,去市里找个饭店喝酒,吃完饭就回家,也省的明天早起再折腾了。
散伙饭在哪里都能吃,他们已经在这里疯了两天,该玩的该说的都已经差不多了,容错也没有留他们,打电话跟徐宴清说了声,就和他们一起下了山。
这个时间点能容得下他们这么多人的也就只有大排档,好在众人只是要一个气氛,对环境并没有什么要求,便去了学校后面的大排档。
挨着学校,又是散伙饭,这顿饭便吃的多少有些伤感,伤感就难免喝多,容错一开始不想喝,毕竟开着车,而且等下还要回家,他不想这么晚了还让江别故担心自己,照顾自己。
可架不住气氛在这里,尤其是看到班级里有男同学大胆求爱,而对方也同意了的时候,容错便由衷的为他们感觉到开心,他是羡慕的。
羡慕喜欢可以说出来,不管结果如何。
到底还是喝了,或许是气氛,或许是也沾染了感伤,等容错察觉出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周围的同学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清醒的都被清醒的一一带走送回家了。
到最后也只有司姝和李砚陪着他了。
要不要给你哥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容错摆了摆手。
他现在不想回家,不想让江别故看到自己这样,更担心自己在江别故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清醒的时候可以保证自己绝不开口,可醉了酒,谁知道会说什么出来。
他不能冒险。
可继续让司姝和李砚陪着自己也不是办法。
帮我叫个代驾吧。容错说。
司姝应了一声,帮容错叫了代驾,十几分钟的时间,代驾就过来了,司姝和李砚原本想陪着过去,但却被容错拒绝了:
别折腾了,到家跟你们说一声,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时间也确实有点太晚了,两人也没坚持,看着容错离开了。
司姝许久都没有收回视线,李砚一直看着司姝,到底没忍住问了句:你喜欢他,为什么不说呢?
司姝并不意外李砚看出这一点,淡淡笑了笑:
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儿,说了做什么呢?容错的个性要是知道我喜欢他,怕是要和我保持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再也不会理我了,所以还是做朋友吧,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说着便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顺便招呼李砚:走了。
李砚看着她的背影静默几秒,迈步跟了上去。
江别故手机震动的时候正准备关灯躺下,看到手机亮了,便拿起看了一眼,徐宴清的信息:
我跟容错打电话联系不上,他到家了吗?你跟他说,让他把留在山庄里的两万块钱拿回去,我缺他这点钱?
江别故看着这条信息愣了一瞬,很快分析出几条信息:容错从山庄回来了,他同学悄悄给徐宴清留了两万块钱,而容错现在联系不上。
江别故立刻给徐宴清拨了个视频电话,徐宴清接了:
那臭小子呢?两万块钱骂谁呢?
不会是容错做的。江别故说:他就算给你钱,也不会是这种方式,多半是他同学觉得不好意思,凑的钱。
徐宴清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儿:那也跟容错说,让他把钱拿回去还给同学,我让他们来又不是为了赚钱的。
江别故没理会这个,开口:
他们时候回来的?
徐宴清也立刻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时间:容错还没回家?他们下午就走了,说是要去喝点酒,这都快12点了,不会还在喝吧?
江别故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联系丁程,让丁程给孙老师打个电话,问一下其他同学的电话号码,这个电话本应该他来打,可无奈江别故根本听不到。
江别故等待丁程回复的时间里给容错去了两个电话,不出意外的,没有人接,江别故便直接换了外出的衣服,也叫了车,现在这个情况不管容错是没回来还是在路上,他都是要去看看的。
丁程视频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楼下:
我给司姝打过电话了,她说容错喝了不少酒,叫了代驾,不过半个小时之前就跟她说到家了,会不会直接回学校那边的房子了?
不是没这种可能,可容错的电话现在一直打不通却让人担心:
我知道了,你睡吧,我过去看看。
我去接你。
不用。江别故说:我叫车了。
江别故到达容错楼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他抬头看了一眼,整个楼几乎没什么亮灯的人家,不过都这个时间点了,也实属正常。
江别故有备用的门禁卡,便直接上了楼,但站在门前的时候还是按了门铃,担心容错里面有什么不方便。
只是几分钟过去,容错都没有过来开门,江别故便没有再等,直接输入了密码,密码没有换过,还是之前的那一个。
江别故其实挺担心自己进门后看不到容错在家的,那样他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了,不过好在容错在这里,玄关处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江别故一眼就看到了容错的鞋子,还有被他放在柜子上的车钥匙。
江别故换了鞋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