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错的呼吸的确有些过快,但他很清楚不是因为运动,他大部分的心跳失速都来自于江别故从自己身侧跨过去的那一刻,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江别故的气息在自己耳畔。
这一次,比之前在办公室里为自己讲解问题的时候还要近,近的,不过毫厘之隔,以至于他现在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怎么了?容错抬手拍拍自己的胸口,试图缓解,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容错!江别故喊了一声:回家了。
来了。容错回头看了一眼江别故,迈步跟了上去。
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十一点了,容错洗完澡出来,在盥洗台前刷牙的时候视线不由的落在了自己微红的耳朵上。
现在耳朵的颜色当然是因为洗澡的原因,可刚才江别故经过自己身边的灼热感却依然在,他甚至抬手摸了摸,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对什么过敏了。
还是说,只对江别故这样?
这个问题容错一直带到了床上都没想明白,后来干脆不再想了,因为他没有答案,总不能去找个陌生人做实验,说你对着我的耳朵吹口气,我看看有没有灼热感,跟个变态一样。
但容错也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还会被自己带到梦里去,梦里自己的耳朵跟着了火一样的灼热,这中灼热甚至蔓延至了全身,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一样。他拼命的想要远离却怎么都挣脱不掉,以至于清晨刚过5点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原本以为清醒会让他从这中情况中解脱,有所好转,但事实是并没有,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有明显的气息还在自己的右耳边上倾吐。
和梦里简直一模一样。
是他还没有清醒过来?可此时此刻的感觉未免也有些太真实了,真实到容错的后背都有些发凉,他抬手想要去摸摸自己的耳朵到底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却不想才刚抬手,就摸到了一手毛茸茸。
这毛茸茸的手感有些熟悉。
容错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扭头看向右边,豆芽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上了床,正趴在自己枕头上睡的香甜,而他的鼻孔正对着自己的耳朵。
靠!容错没忍住骂了句,掀被下床。
豆芽被容错的动作惊醒,一脸茫然的将头从枕头上抬了起来,看着容错气冲冲的去了浴室,又大力的将门甩上,静默几秒又趴回了原位,闭上了眼睛。
第35章
大概是喝了点酒的缘故, 江别故比以往起的要晚了一点,但也不过7点半,按理说这个时候容错都已经基本上做好了早饭, 也一定把豆芽喂好了。
所以当江别故从楼梯上下来, 看到豆芽叼着它的食盆蹲在楼梯口等自己,见到自己下来拼命摇尾巴讨好的时候有些诧异, 他走过来摸摸豆芽的脑袋:
饿了?
豆芽放下食盆, 汪汪叫了两声。
可惜江别故听不见, 如果听得见,他一定能从豆芽的叫声中听到哀怨的声音,它的确是饿了,但同时也在控诉容错对它的虐待。
江别故弯腰拿起食盆往豆芽自己的小天地走, 路过餐厅的时候看了一眼还在厨房里的容错:
家里没狗粮了?
容错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目光先是在豆芽身上看了两秒,又看向江别故, 眼神和表情都要柔和许多:
有,我忘了。
忘了?这个理由倒是让江别故笑了下, 不过也没在意, 径自走去阳台给豆芽喂了饭。
等江别故洗过手重新回来餐厅,容错已经将早饭端上了桌,江别故帮忙把粥也端过来,看着已经坐下的容错:
你们最近闹脾气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这次是豆芽惹你了?
逃不过江别故的眼睛的,容错和豆芽都在他眼皮底下生活五年的时间了, 连这么明显的情绪都看不出来, 那江别故的眼神也太不好了。
只是江别故也没想到,没想到容错和豆芽之间的关系有一天会这么的胶着。
没有。容错说:真的忘了。
容错也觉得自己故意不去喂豆芽的行为有些幼稚,还能跟一条狗去计较吗?可就是因为这条狗, 让容错真的很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来一条狗在他耳边吐气他也能有灼热的感觉,而并不是因为江别故。
真正的原因是自己的耳朵本身就敏感,谁碰都会有感觉,包括一条狗,可他到底在想什么?居然会觉得是因为江别故的原因?
简直了。
容错有些不能原谅自己,这也直接导致他有点迁怒豆芽,毕竟这个落差也有点太大了。
其实豆芽还是很听话的,在自己不喂它,它叼着食盆去楼上准备去找江别故的时候,容错就喝止了它,让它不要去楼上打扰江别故的睡眠。
他知道只要江别故头天晚上喝酒,不管多少,第二天总会是要晚起一些的。
能多睡儿挺好的,他最近是真的很累,豆芽冲他哀怨的叫了两声之后,也很听话的没有上楼,蹲坐在楼梯口守着食盆,来宣泄它的不满,可容错心里一股火,也懒得管它。
江别故当然能看出来容错没有说实话,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但就算不告诉自己,左右也不过是一人一狗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说就不说吧,江别故笑笑也没再追问。
觉得这样的容错还真的跟小孩儿一样,竟然会跟一条狗斗气。
接下来的时间,容错还是跟在江别故的身边学习金融,直到要报志愿的那一天,江别故还是不怎么确定的问了他最后一次:
确定就是管理学院了?
容错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确定。
江别故便没有再说什么,让他选择。
志愿填报完成后的半个月,容错收到了b大的录取通知书,到这一刻,容错念管理学院的事情也算是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
距离开学报道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江别故便没有再让容错跟着来公司:
你要走这条路,60岁之前你大概都会是这样的生活,不急于一时,先好好玩吧。
容错想了想,当真也没再去,毕竟就算去了也会被江别故架空的,可他也没在家里待,跟江别故说,想出去走走,这样的结果江别故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早该这样了,好好玩,多去几个地方,只要平安。
江别故说多去几个地方,但容错只去了普陀山,在寺中住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就返回了,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顺和集团的案子已经接近尾声了,而容错也快要开学去报道,徐宴清便打来电话说:
再不庆祝,我就只能等容错毕业了。
既然要庆祝那就不能三五个人,没什么意思,江别故让容错把同学也叫上,也叫上老师,容错被江别故口中的阵仗吓到了,问:
全部吗?
江别故笑笑:不然呢?你和他们提前一年各奔东西,以后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当然要珍惜现在能在一起的机会,我已经跟孙老师沟通好了,孙老师也同意,拿你当榜样,当是高三前的一次班级动员大会,不过我觉得还是要你来通知他们才好,毕竟是你的主场。
容错没想到江别故连这个都想到,安排好了,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形容当下的感受,最后也只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