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低着头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暗自咋舌。
回来这一路上,她都没觉得有什么。
而林又棠这时则是抬眼看着她,眉宇间多了一丝不悦。
“你莫不是个傻子?”
看着这个死太监发出的这个疑问,洛青嘴角抽了两下。
“我只是一时没注意到!”
林又棠收回视线,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死人脸。可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治伤要紧,林又棠让洛青做好,再次掀开裤腿,亵袜已经和伤口冒出来的血迹,粘连的粘在了一起。
每拽起一块布,就有洛青都疼得倒抽一口气。
她紧咬着牙关,生怕自己栽在这个死太监面前,哭出了声,可是眼泪这东西不由自主的往下流,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
可就在抹眼泪的时候,洛青突然发现林又棠这副一本正经专心致志的样子,实在是有点让人惊艳。
下值的林又棠早已经去掉了束发的发冠,一头松松垮垮的长发,只有一条玄色的发带束缚着。
总有那么一两根不听话的头发,顺着头顶倾斜而下,披在脸颊的两侧。
低眉间,林又棠的大半张脸都被烛火晃出了一个异常清楚的明暗面,他那张漂亮的有些过分的脸,在那一颦一笑间宛若神明。
洛青看呆了。
眼神的眼泪都忘了擦,重新扎好洛青腿上绷带的林又棠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洛青怔怔的视线。
四目相对间,洛青率先回神,尴尬地将小脸撇向了一旁。
而林又棠这是不耐烦的将她的脚从自己的膝盖上挪了下去,低声教训道:“你这伤口划得很深,要是再这么不知保养,若是落下病根,可没人养着你。”
洛青撇了撇嘴,没有应声,只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辗转反侧的折腾了半宿,最终还是没忍住,周公的召唤睡了过去。
可第二天一早,洛青醒来的时候,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你说什么?”
“孙家大小姐,孙苒昨天夜里悬梁自尽了,被府里的人就下来了,眼下都还昏迷不醒呢!”
小桃在一旁说着,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
而洛青则是紧紧的皱着眉头,面色不悦。
照理说,孙苒这样的人应该没本事做出悬梁自尽,这么有体面的事儿。
要知道她在林府的这两个月以来,除了摔盆子,砸碗糟蹋东西,没敢在自己身上动一根手指头,来了这么久,甚至就连头发丝都没掉下来过。
当初孙夫人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想劝她给自己弄些伤痕出来,好尽早都能回家去,这位大小姐,硬是不敢对自己下手。
若不是如此,洛青也不见得真敢把这大小姐关上两个月。
可仔细想来,这件事情当中好像也有些不对头的地方,却又琢磨不出来到底在哪。
万般无奈之下,洛青只得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去找林又棠沟通一下后续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