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终于吃完了午饭,伊凡怕回去的时候天黑,赶紧把胖师傅介绍来买酒的事给齐鸣说了。
“你要什么酒?”齐鸣淡淡的问。
伊凡反问,“你有什么酒?”
齐鸣便把她带到酒窖里去看,酒窖是低于地面的一个巨大空间,里面层层叠叠地摆放着许多大缸,缸口上用红布蒙着。
酒窖内的温度比地面上要高许多,人在里面一点都不觉得冷,只觉得有些闷闷的。
空气中飘动着复杂的酒香气,有白酒的辛辣,也有果酒的甜香。
齐鸣打开一个缸,对伊凡说,“这是杨梅酒,杨梅是山上的野生杨梅,直接吃涩口,做成酒梅子香气很浓,你尝一点?”
伊凡早就闻到空气里馥郁的果酒香气,她连连摆手,“酒闻着是挺好的,但我不能喝,等下还要开车回去。”
“尝一点才知道好不好,等下车我帮你开。”
他的语气是很温和的,但却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伊凡不得已,接过齐鸣递过来的小杯子轻轻抿了两口,浓郁的酒香果香在嘴里缠绵,脸上暖烘烘的热。
下到酒窖有一段楼梯,白雪坐着轮椅下不去。
等伊凡从酒窖出来的时候,白雪“咦”了一声,“小凡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伊凡摸摸发烫的脸颊,“酒窖里热,又喝了酒。”
选好的果酒会有专门的物流送过去,回去的路上,齐鸣开着车,伊凡坐在副驾。
车上开着空调,他脱了外套,穿一件暗驼色格子的羊绒衫,袖口挽到小臂间,露出一小截结实的男性的小臂。
白皙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扶着方向盘,车子里像是谁放进了一瓶高级香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木香气。
伊凡不说话,车上有个陌生男人,白雪也不好意思聒噪。
只有晓虎兴奋得满脸通红,“哥哥,晚上和我一起睡吧,我姐给我们俩讲故事。”
伊凡回头瞪他一眼。
晓虎继续嘚瑟,“你睡中间,我和姐姐一人睡一...”
伊凡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吵得晓虎说不下去了。
刚才下了一些雨,小山坡上的泥滑下来,挡住了一部分山路。
本就狭窄的山路现在堪堪只够一辆车通过。
驾驶室那边是悬崖,从伊凡的角度看过去车子像是悬在半空中。
车轮擦着悬崖的边缘通过。
伊凡惊得“呀”一声。
齐鸣看她一眼,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吓到了?”
车子一路开到大宅院,车库里把车停好,齐鸣就礼貌地告辞了。
晓虎跟在后面喊,“哥哥,晚上一起睡嘛!”
伊凡一把捂住晓虎的嘴,把他拖进屋里,“啪”一声关上门。
都没来得及和他道谢,本来还想问问他怎么回去的。
江萍还没回来,伊凡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准备带着白雪晓虎去小吃铺吃饭。
手上刚打满肥皂泡泡,脑海里涌现出来的却是那双在凉水下冲得通红的手。
小吃铺这会儿没什么食客了,胖师傅正在厨房里熬火锅底料。
降温的天气,最适合吃火锅了,热热辣辣的重庆火锅。
齐鸣走了以后,晓虎一直闷闷不乐的,到店里一看,吃重庆火锅,不吃辣星虎更不高兴了,嘴巴撅得能挂油瓶子。
胖师傅端出一份红烧排骨饭,米饭和排骨一直放在保温箱里,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来,晓虎,这是你的,叔叔记得呢,你不吃辣椒,特意给你留的。”
晓虎不撅嘴巴了,端着排骨饭挤在方老头旁边吸溜吸溜地吃着。
熬好的火锅底料加高汤煮着。
伊凡帮着江萍摘涮火锅吃的蔬菜,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江萍问,“今天酒怎么样。”
伊凡答,“酒挺好的,我还想说买个车,以后出门方便点。”
“嗯,那就买一个,你有看好的吗?”江萍问。
“没看过,周末去看看吧,买个二十万以内的,首付四五万。”
俩人话着家常,胖师傅那边招呼他们,“准备吃饭了,自己过来调蘸料啊。”
伊凡取了碗来,蘸料里只放香油、耗油和一点点醋,重庆火锅的汤底味道就是麻辣鲜香,不适合太复杂的蘸料。
白雪夹起一筷子鸭肠,放到锅里涮着。
伊凡提醒她,“鸭肠涮10秒就好了,要不嚼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