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战晟想要骂娘。
亏他想得出来。
沈月垂下的小脸儿终于抬起,看着沈铭溪说:“哥哥,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和战大哥说完就回去!”
“如果是关于孟芬的事儿就算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也要做!”
沈月坚持,握紧十指。
“不可以!月儿,别闹!”
他眼神鲜少的对着月儿沉了沉。
“我没有闹!我只是想帮那些被残害的婴儿讨回公道,想揭露他全部的罪行,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为什么就不可以?”
沈月情绪有些激动,胸腔起伏。
眼底也浮起淡淡水光。
沈铭溪敛起眼中的神色,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缓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想要将她揽入怀里。
沈月任眼眶泛红,借着那些情绪狠心推开他。
“在你眼里,我就是长不大的小孩子么?什么事都要听你的吗?你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而我就是闹?”
鼻腔里充斥着泪水的咸涩。
她仰着脸盯着他一张清雅温柔的眼角,多少次梦里都可以细细描绘出来的完美面庞。
压抑的痛苦全线暴发出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月儿!”
“你就是!你从来都把我当小孩子看,你也说过要把我养成四体不勤的宠物,可你知道,那不是宠物,根本就是个废物,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废物!”
沈铭溪眉间蹙起,伸出手想要去抚她流下泪的眼角。
“你不用激怒我,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无非是因为想要推开我!月儿,你在我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一颦一笑我都记在心里,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就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没必要这么看轻自己!我也从没有看轻过你!”
“怎么没有?你就有!你自己说的!你一面说我还小,不懂得爱情是什么,一面又要让我一颗心系在你身上,给我两年的承诺;你一面给我两年的承诺,一面又把追求我的男生都赶走!南宫澈,顾永辉,还有你自己的的亲弟弟……”
沈月心疼得快要撕裂,她说着世上最残忍的话,和韩诚仁有什么区别?
可是如果她不用自己这把手术刀割掉他在自己身上的爱,又怎么会推开他?
“我从没否认过,月儿,你说这些不会让我难过到恨你!更不会赶走我!都是徒劳!”
沈铭溪抿唇,伸出手托起她小脑袋就要按入自己的怀里。
沈月心下一横,抓住他的手,狠狠咬到他的小指上。
她用尽力气,感觉浑身每一根筋都在用力,用力到浑身颤抖,牙齿深陷肉中,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没有哼一声。
任她像只小狗在咬。
最后,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里。
轻抚着她的背。
“你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不会撒谎,一骗人就会不敢看人,一难过就会哭,我有时候也在反思,是我没有教好你,使得你多愁善感。可是想想,在我眼里,最好的你,无非就是这样,只会看着我哭,看着我笑,看着我像个小刺猬,为了爱我,拼命想要赶我走!我知道你没办法过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可是我说过我会等,等你慢慢忘记!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
沈铭溪的话云淡风清。
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跟自己过不去。
“是啊!我就是折磨自己,你看到了,我就这个样子,长不大,还没有其他女人的娴慧,我没有爸爸妈妈的教导,所以跟男人关系纠缠不清,我脚踏两只船,我甚至刚和你分开,就爱上了战大哥……”
一句话,屋里的气氛降至冰点。
战晟脖筋一硬。
脑子里直抽。
这个小月儿,真以为他这一身硬块儿就受得起沈铭溪那斯的毒辣手段。
回头,不定又跑到自己老爷子那里告状了。
沈铭溪只是片刻的沉默后就笑了。
“月儿,你说任何人或许我会勉强相信一下,但是战晟……”
“我怎么了?沈铭溪,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了?”他差在什么地方?
好歹当初也截胡过他。
他这么紧张月儿和他一起,也是出于当初对他的忌惮。
“你不会以为,我还认为你有截胡的能力?战晟,你一把年纪,刀尖添血,一身糙肉,也不问问门外的人,你和月儿到底配不配?”
门外?
战晟眉头一挑。
几步走到门口,一开门。
“啊……”
门外的人一下子跌进了门,一个叠一个。
最下面的就是那个最没眼力见儿的小周。
小周一个大红脸,反应过来立刻去推上面几个人。
然后陪了个笑,脚底抹油。
其他人也麻溜离开。
战晟脸黑。
大力关上门。
“沈铭溪,你以为这世上什么都在你掌握之中?我还告诉你,这次,老子跟你争定月儿了!”
他大步走到沈铭溪身边。
“从现在跟你说,沈月是我战家人儿,我战晟还没有过一个让我这么笃定去争的女孩儿!有能耐跟我公平竟争!你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还有2年才够法定婚龄!”
沈铭溪微握住被她咬过的右手,轻扬唇角:“我不是造梦者,你愿意自己做,我也不好阻拦!”
说完,他揽着沈月往外走。
沈月执拗地站在原地:“你不用强迫我,哥哥,这件事我不会妥胁!”
“月儿,什么事我都可以依你,但是作证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