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只负责查证芙蓉膏的来龙去脉,而萧睿呈所犯谋反罪自有大理寺的人来查访,因此萧睿暄在天牢中并未滞留多久就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特意交代狱监道:“还是给七皇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吧,他毕竟是先帝的龙脉,新帝的手足,这样的人,你还是要给些体面的。”
那狱监一听,额头上就渗出了汗来。
他只想到了七皇子犯人的身份,却也忘了他还是天潢贵胄的出身。
他连连同萧睿暄道谢。
“多谢晋王世子爷的提醒,您的话,我记下了……”那狱监也就将萧睿暄一直送了出来。
既然确定了芙蓉膏一事与萧睿呈无关,萧睿暄也就不打算再浪费人力物力的去调查他,而是将主要的力气都放在查访九皇叔安亲王萧同清的身上。
因为前世的关系,这些年他陆续在安亲王身边安插着眼线,虽然还未能进入到安亲王身边的核心权利层,可一旦辽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这边还是会有所察觉。
只是从这些年传回的消息来看,这位安亲王在辽东开山造林、挖矿屯兵,忙得不亦乐乎。
每年上百条的回馈信息中,也不曾有一条消息与芙蓉膏有关。
只是想着那安亲王前世狡兔三窟的性子,萧睿暄并不敢放松,而是让夜鹰的人盯紧了京城里与安王有关的各处产业。
而且萧睿暄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这一次的调查并不会怎么顺利,毕竟建武帝已逝,想必对方的人都会有所收敛甚至静默下来。
就在萧睿暄觉得举步维艰的时候,宫中的小禄子却托人带了一张纸条给萧睿暄。
纸条上誊抄的是当年芙蕖入宫时,记录在案的资料,而她的籍贯那一行,赫然写着东丹。
东丹是辽东的地界,是安王的地盘!
那这芙蕖,有没有可能就是安王的人?
萧睿暄赶紧将这一消息递给了夜鹰,让他的人顺着这条线,好好的去查上一查。
相对于萧睿暄那边调查的一筹莫展,而住进了皇宫的姜妧,也觉得是万事不怎么顺心一样。
已经住进皇宫半月有余的她,竟然连萧睿昭的面都没能见上一面。
这就让她开始莫名的心慌起来。
“你去打听打听,那边的这些日子在干什么?”姜妧指使着身边的秋兰道。
在太子府时,姜妧常以“那边的”代指崔莹莹的宫里,因此那秋兰一听便知,然后就出了她们所住的翊坤宫往崔莹莹所住的咸福宫而去。
不一会的功夫,秋兰就有些兴奋的折返回来,在姜妧的耳边悄悄的道:“娘娘,咸福宫那边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哦?”姜妧一听,就来了兴致。
“自我们入宫那天,崔良娣就卸了钗环去了乾清宫前跪着请罪,希望皇上能绕了她们崔家老小的性命……”因为姜妧等人的新诰封并没有下来,所以大家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称呼着她们。
“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将崔良娣娘娘训斥了一顿,”秋兰就有些兴奋的道,“让她这些日子都呆在咸福宫里好好反省呢。”
姜妧一听,就收了之前脸上的得意神色。
跟在萧睿昭身边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性子,她是最清楚了。
他对你越是责备得严厉,越是证明没什么事,可若是他的态度变得不咸不淡了,那才真的需要小心了。
“除了这些,皇上可还说了什么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