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妃娘娘从皇上头上要走了一颗南珠的事,不过才半日的功夫,就从宫里传到了宫外。
更有好事的人将起编成了段子,让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当成了故事传播了起来,成为了京城里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知情的人,自然是跟着一起起哄,言语中满是对宫里那位寿妃娘娘的艳羡。
而知情的人,此刻却是聚在了一起商量着对策。
萧睿暄盘腿坐在茶桌之后,一只白净的手正捏着一柄茶夹轻轻地夹着一只莲纹青花的小茶盅在一旁翻滚的白水中烫洗着。
在他的对面围坐着程子修、夜鹰还有靳先生。
看着萧睿暄不厌其烦的烫煮着那几个杯子,程子修就有些不耐烦的在胸.前盘起手问:“你老烫着那几个杯子做什么?今天这事,明显就是有人在试探了。”
“试探什么?”萧睿暄嘴角轻笑,扫了眼程子修,继续烫着自己的杯子。
“这明显就是他们在试探皇……”程子修话说到了一半,连忙改口轻声道,“这分明就是他们在试探那芙蓉膏能不能让他们予取予求了。”
“今天是一颗南珠,那明天呢?后天呢?”程子修拍了拍手道,“最关键我们都不知道那幕后的人是谁,他们接下来想干什么?”
听到了程子修的话,萧睿暄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夜鹰有些坐立不安了。
“都怪我们之前弄砸了,让他们变得警觉了。”夜鹰满脸惭愧之色的坐在那,“自从上次打草惊蛇后,我们就听从靳先生的建议改为外松内紧。将原本守在四门的人都换了下来,改为暗地里巡查,可即便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在四门发现芙蓉膏的踪迹……”
“靳先生不是会占卜么?”程子修却突然看着靳先生笑道,“不如让靳先生帮我们算上一卦好了。”
“呵呵,并非老夫不算啊。”靳先生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笑道,“来之前,老夫还真给算了一次,这芙蓉膏就是走南城门进来的,然后经城东,进了皇宫。”
经城东?
萧睿暄涮杯的手就在空中停滞了一下。
众亲王中,当年只有老康亲王是奉太宗皇帝之命,在以前城西的一个公主府的基础上改建而成。
到了文宗皇帝的手上,他的几个儿子封王时所开的府邸则都集中在了城东,因此晋王府、安王府、荣王府都是在城东。
而建武帝后来将几个儿子的府邸也开到了城东,这样一来,城东聚集的也就多是皇亲贵胄之后。
如果按照靳先生所算卦象来推断,也就是说这件事多半有住在城东的人参与。
“靳先生,您竟然都能算到那贼人躲在城东了,能不能算到是哪一家府邸的?”程子修一听就来了兴致,忍不住倾身问道。
“我倒是想。”靳先生哈哈笑道,“只是可惜天机不可窥,我也就只能算到这一步了。”
“之前是我们太大意了。”已经洗好杯的萧睿暄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泡起茶来,只见他将一枚竹制的茶匙伸进一罐新茶之中,舀出小半匙的茶叶。
只见那茶叶条索扁平,绿中带黄,一瞧便知是明前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