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修却是一脸闲散的靠坐在椅靠上,双手拢在宽大的衣袍中闻着幽幽的酒香叹道:“有酒却无肉!此刻若是能坐在火边烤上一大盆獐子肉,那才能叫惬意!”
“这个点?”靳先生有些质疑的看天,“一大清早的吃得太油腻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程子修却是白了他一眼,“吃出好歹来,我负责。”
萧睿暄就笑着让临渊去竹苑的小厨房搬东西:“我听闻他们昨日叫人采买了不少好鹿肉,不如去切些来!”
昨日为了给晋王妃添堵,萧睿暄特意叫人提前两天将市面上的新鲜好鹿肉都搜刮了一空,晋王妃的人后来也不知是在哪里买的鹿肉,肉都腐了,也搬进了府里。
得了令的临渊如一溜烟似的跑了。
程子修就趁机靠了过来,侧躺在萧睿暄的身边道:“他们今年又准备搭棚施粥了,有人让我来问问,是不是还像往年一样给你们晋王府在城门边留块地?”
往年遇到这样的大雪天气,便会有人组织京城里的公卿之家在城门外设下粥棚,以接济那些入京乞讨却被拦在城外的难民们。
晋王府没有当家主事的女主人,这件事就由负责内外宅事务的财叔统管了。
可今年不一样,不但萧睿暄娶了妻,就连久居西北的晋王妃都回了府,于情于理,此时都轮不到财叔再出面了,所以程子修就直接问起萧睿暄来。
萧睿暄听闻后,却是冷笑道:“既然王妃回了府,我断然没有强出头的必要,先让她去折腾吧。”
竟然是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程子修也就收了声,没再多问,而是躺在那开始抱怨起临渊来。
不料那临渊回来时,不但背回了一腿鹿肉,还带回来一个人。
“夜鹰!”眼尖的萧睿暄率先就站了起来,笑着迎了上去,“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夜鹰还如往常一样一身黑衣,当他走到萧睿暄的身前时,一个箭步单膝跪下,然后抱拳道:“属下幸不辱命!”
萧睿暄也就笑着点头让他起来,和他们一起围坐在铁锅边说起燕山大营的事来。
这燕山大营的都指挥使梁垣也是无影阁的人,这些年萧睿暄借着燕山大营的番号,悄悄的在那边豢养了一批私兵。
梁垣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麾下到底有多少人马,以练兵之名将营地里的各旗呼来调去的,这么些年倒也没有穿帮。
半个月前,通州那边穿来消息,亚伦新制了一批火枪,萧睿暄也就派了夜鹰带人去将这一批火枪悄悄的押送到离京城六十里地的燕山大营。
“火枪这种东西真是太神奇了!”坐在了萧睿暄身边的夜鹰也就感叹道,“一个任何没有武学功底的人,竟然能用一粒小丸大小的弹药直接击破对手的胸膛而取人性命,这种东西若是将来真能人手一支,那我们的人马简直就是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