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自然不是自己,而是佟婆子。
晋王妃却也是烦得要死。
她将这个府邸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佟妈妈管理,不料却被顺天府爆出监守自盗的丑闻来。
这不就是直接证明她这个当主子的识人不明?
而且这一摊的破事她已交给华记绸缎庄的大掌柜张青去打听,在张青给出一个结论前,她对此事不想说太多。
“我今日叫你来不是想听这些的。”心情不怎么好的晋王妃也就冷着一张脸道,“现在府中的对牌在谁手上?管事的又是谁?”
宋妈妈一听王妃不再提及佟婆子的事,也就收了她的鳄鱼眼泪,正色站好道:“对牌在奴婢手上,可这管事的却说不清……”
“什么叫管事的说不清?”晋王妃也就奇道,“既然你管着对牌,怎么?管事的不是你么?”
宋妈妈就只能苦笑道:“这府中原本只住着世子爷,他们那边好像自有一套行事章程,有什么事也不会问我们这边的意见……久而久之,反倒是我们这边求着他们那边的时候多了……”
听得宋妈妈这么一说,晋王妃就只觉得脑子里开始突突起来,钻着她脑仁疼。
这算是什么意思?
他的竹苑和晋王府分家了么?
现在她回来了,那到底还管不管得到他的竹苑里去?
而且那个姜婉,又是个一问三不知的,让她直接去找萧睿暄,而那个萧睿暄又是个不好说话的,简直是叫人头疼。
但一想到自己答应了常宁侯夫人的花会,又不能无限期的拖延下去,不然说出去伤的又是她这个晋王妃的面子。
“他们那边管事的是谁?”晋王妃就轻轻按压着自己的额头问道。
“是财二爷!”宋妈妈这倒是答得不含糊。
因此,财叔也就被叫到了天香院。
显然,他也是有备而来的。
只见他命人将一沓沓账册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晋王妃的跟前,然后一副如释重负的说道:“这是这几年府里的明细账目。”
竟然是一副要交账撂挑子的模样。
晋王妃就冷着脸,随手翻了翻那账册。
只见那账册上字迹的颜色深浅不一,大小也不尽一样,就连字体也有所差别,一看就知道是最原始的账册。
“你这是什么意思。”晋王妃收回了手,看着财叔问道。
“之前我跟着世子爷从西北过来的时候,说好了只是代管府中的账目,只是没想这一管就是这么多年。”财叔一脸恭敬的说道,“现在既然王妃回府了,我自然是要将这账册交出来了。”
晋王妃就瞧着财叔,只见他面色诚恳,可看着他的大腹便便,便觉得他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可偏生他刚才说的那话,又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行吧,账册先放我这,有事我再找你。”晋王妃也觉得在这事上与他争辩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