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睿昭黑着一张脸,道:“摆驾幽兰殿!”
待他们一行人赶到幽兰殿时,果然如那小邓子所说,整个殿里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样子。
一道白绫正垂在偏殿的房梁之上,随着穿堂风轻轻飘荡着。
白绫之下直挺挺的躺着一个浑身素纱的女子,脖子下面勒出了一道道的红印,一群人围着她又是掐又是揉的,一个个忙得满头都是大汗。
在里间的大炕上,身穿华服的姜妧也紧闭着眼睛倒在那,她身边的侍女秋兰正跪在炕头上卖力的掐着她的人中。
而秦嬷嬷则是两头跑着,大声的喊着:“掐,都给我使劲掐,先把人给弄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睿昭一进屋就大喝了一声。
那秦嬷嬷一见他,就蹭的一下跪到了地上,满眼是泪的给他磕了个头道:“殿下……玉安小姐她想不开投缳自尽了……现在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出气多进气少?
那就是说还没死!
萧睿昭之前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来,又看了眼躺在里间的姜妧,问:“那姜良娣又是怎么回事……”
“娘娘……娘娘说自己有罪,就跪在佛堂里两天两夜佛滴水未进……在听闻玉安小姐自尽……又急又气的就晕了过去……”秦嬷嬷跪在那,头也不敢抬的说道。
“胡闹!”萧睿昭皱着眉头斥责道。
她这哪是觉得自己有罪?这分明是在指控他!
“常德海!”萧睿昭怒喊了一声。
常德海身躯一震的应道:“奴婢在!”
“你去掐!”萧睿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秦玉安,“一定要把人给我弄醒了!”
“喏!”常德海佝着身子凑了过去,可他才一伸手,就听得秦玉安嘤咛了一声,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在一阵短暂的迷茫之后,那秦玉安就嘤嘤的哭了起来:“为什么要救我?不如让我就这样去了吧……我对不起表姐……对不起殿下……”
就在秦玉安这边刚刚发出声响后,躺在里间大炕上的姜妧也悠悠转醒,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秦玉安痛心疾首的拍着胸道:“你糊涂啊~!你要真这么去了,叫我如何与舅舅舅母交代?”
“可是玉安自觉没有颜面继续活在这世上了……”秦玉安哭得梨花带雨的,更显出一身娇柔之气,“前日之事是玉安不对……玉安不该冒闯大殿……玉安……”
说着说着,她已泣不成声。
萧睿昭冷眼站在一旁看着这二人的一唱一和,心下自又是明了了几分。
他早就知道他这后宅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所以他一贯对她们的要求就是只要面上还过得去,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两年,姜妧明显比其他人变得更贪心了。
但她是简郡王的生母,为了简郡王,他又不能完全不顾及她的面子,给她难堪,因此才会时不时的故意冷落冷落她。
没想到她竟完全不知收敛,甚至还开始变本加厉连自己都算计上了。